气没收住,不小心碰到了温以的肚子还是腰,温以被吓得抖了一下,然后忽然推开他,红着眼睛,眼泪泫然欲滴地挂在眼角,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你别碰我。”她皱着眉说.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她的鼻尖红红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以前都没这么苍白,惨白惨白的。
好像真像流言说的那样,周家的二女儿是个病秧子,马上就要死了,接回来也享不了福,可能本来就不是个享福的命。
乔羽心尖疼得发颤,他想摸一摸温以的脸,就像以前那样。
但温以不愿意温以把他推开,让他走远一点。
她说周雅是她的姐姐,他们还有什么机会,他们之间现在又算什么。
她不想做情妇,不想当小三,不想当被人嘛被人唾弃的贱人。
明明是她先和乔羽在一起,她都怀孕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到外面卖,卖了这么多年,都能攒一笔钱了。
她现在身上只有一万多块钱,之前发了工资,打在以前的工资卡上,她一直没舍得用。
本来最开始想给温父温母买点东西,她每次打电话去问,对方都各种找她要钱。
温以想着要攒钱生宝宝,一分钱都没有给他们,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怎么气急败坏地辱骂。
但听着他们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她还是会觉得委屈,会感到难过,会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悄悄抹着眼泪哭,不哭出声音,眼泪积攒多了就用手背胡乱地抹一把。
她哭得不好看,不像那些漂亮女孩那样,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乔羽不喜欢看到她哭,他会跟着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烦闷。
他说:“你别哭。”
他在身上翻找一通,没有找到纸,就想用衣袖去给温以擦眼泪。
温以烦得要命,更受不了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拉上被子盖住自己,闷闷地说:“走开。”
乔羽僵硬地停住动作,尴尬地问:“怎么了?”
他怎么好意思问怎么了,温以都快被气笑了。
她没说话,乔羽心情也不怎么好。
昨晚向周雅求了婚,他懊恼得一晚上没睡着,心里不舒服,觉得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和温以在一起,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一想发现还是受不了,他觉得自己不能没有温以,他需要温以的爱,也需要爱温以。
他从二十岁还是一个青涩少年开始,就一直爱着温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如今陡然离了这件事,他觉得不太习惯。
今天他遇见温以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他好久没认真瞧过温以,昨晚混混沌沌地见了她一眼。
她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明明有伞还是会被雨淋湿。
她永远这么笨,笨得让人觉得可爱。
他担心她的身体,也因为被她撞见而感到惶恐。
但他没办法,昨天晚上所有家长都在,他只能站在楼上看温以上了楼,三楼卧室门缝的灯光亮了又灭,她早早地睡下,那时候求婚已经结束了,周雅已经是他的未婚妻,是父母口中将要度过一辈子的妻子。
一想到这事乔羽心里就隐隐作痛。
他想在今天向温以好好道个歉。
他伸手小心地摸了摸温以的头发,温以没说话,他就大着胆子说:“小以,我看你昨晚淋了雨,现在还好吗?”
温以没说话。
幸好温以没说话,他这才敢继续说:“昨晚是我爸妈让我去的。”
他顿了顿说:“我以为是你。”
温以没说话。
“小以,我喜欢的是你。”他说,“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爱你。”
可谁叫她是温以,温以是最没资格得到爱的人,她要是周以,或者乔以,或者张以,或者别的什么以,会有很多人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