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打击的印听雪短期内不想再和任何有钱人交谈了,把碍眼的黄憬云连带同样有钱的晏安赶走后,她独自在外面的街上闲逛。 好歹也算有点积蓄,印听雪难得出手阔气,来回买了不少的吃的。 见到个婆子扛着一大根棍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印听雪便买了根,糖葫芦吃进嘴里酸甜可口,于是她干脆连大棍子带糖葫芦一并买了下来。 印听雪娇滴滴一个姑娘肩上扛着一大串糖葫芦,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愣是走出了扛大刀的气质。 等吃腻了印听雪便在乾坤袋找了处地方把糖葫芦插在那里。 一条熙熙攘攘的街印听雪逛了一圈下来没少买吃的,吃着热炒的板栗又进了成品的衣铺。 铺子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琳琅满目的各色裙子映入眼帘,印听雪看花了眼,不知该选哪件好。 “听雪?”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走进自后面拉上印听雪的手。 女子妆容精致,面容温柔对她轻笑:“在外面看到是你就跟着进来了,你是要选衣服吗。” 是与印听雪同班的东陵国公主,名为莫温,一向与印听雪关系不错。 “对,就是太多了不知该选哪个好。”印听雪看了眼铺子外静候的侍卫们,“你出来有事做吗?” “已经做完了,我帮你选吧。”莫温贵为公主见识的更多,几下便眼尖挑出铺子里最为好看的衣裳。 印听雪买了两件,又选了些配饰带走。 出店铺后,有人摆木凳着莫温与印听雪一同上马车,上面已经备好了茶水。 莫温品了口茶,染上豆蔻色的指尖在桌案上轻敲,沉吟许久才开口:“听雪,你是印家的小姐吧。” “是。”印听雪大方承认,喝下茶后感受着茶香在口中四散的美妙,过了许久依然唇齿留香。 “早先就觉得你的名字熟悉,当年九阶天根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一年印家说你已故,却不曾想你在洛水学院能涅槃重生,还达到了三境。” 莫温能发现也在印听雪意料之内,当年她也入宫了许久,宫中人对她的情况更为清楚。 也许早有他人发现了她,不过是不愿旧事重提罢了。 “都是陈年往事,公主此时为何提及此事呢?”尘封的记忆再次被唤醒,印听雪不爱多回想印家的事情。 她最难以释怀的便是被扔下的那一刻,没有印家人的指示裴姑一个下人又视她为己出,定不会那么做。 印听雪感受到了一双软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传来了温暖:“印家人残忍到容不下嫡出的女儿,近几年在京中做事颇无分寸,印家那对兄妹留在洛水学院也惹人厌,不若我让人将他们赶出去如何?” 印听雪将手慢慢抽了出来,脱离了那片温暖,不动声色移了一下,离开了不断靠近的莫温:“公主有话直说好了。” “直呼我的名讳就是,这里又不是京城没那么多规矩。”莫温倒也不生气,“我喜欢你的爽快,所以就开门见山说好了。”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没有一丝嘲讽,是带有真挚疑问的发声,莫温好奇的看着她:“九阶天根的灵力溃散者应当早就夭折了才对,怎么会安然长到十六岁?” 莫温自小没少听说灵力溃散这种症状,就像她那短命的皇弟,七阶天根却被卷入宫斗之中,被人坏了天根,灵力溃散后仅活到了十三岁。 天根越强死的越早,这是公认的,而印听雪不仅活了下来,还能够修行! “能活下来自然就是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一切答案的尽头就在药谷。”印听雪直言不讳,就算她不说以东陵皇室的实力也能打听到。 莫温轻“嗯”一声又沏上了茶,俨然已经知晓了答案:“我有个皇弟就是灵力溃散而亡,可怜的很,那么小一个孩子天资极好却被这病毁了。” 印听雪在洛水学院孤身一人,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莫温惦记的,有的只是和药谷的这层关系罢了。 “公主应该去找黄憬云而不是我,药谷的事我没权利干涉过多。”印听雪当下只能先管好自己,努力修炼找药材活过十八岁才是她的目标。 莫温想要的无非是与药谷联系上,再拿上灵力溃散治愈的方子向东陵帝邀功。 莫温叹息一声:“已经吃过他的闭门羹了,你就忍心再让我吃一次?” “公主太过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又能在药谷说得上什么话呢。”印听雪低垂下眼眸。 “是我唐突了。”莫温歉意说着,进退得当丝毫不会引人不适,“不过你实力非凡我愿意与你结交。” 莫温突然话题一转:“你母亲陈氏当年不像是难产死的吧——前几年印家已经把陈家蚕食尽了。” 印听雪没有接话,马车内再无声音,两人对坐无声饮茶。 印听雪只觉得如今诸多事情都涌上来挤成一片,她要修行两年内突破四境,又要从斗兽场寻找全药材治病,每日忙着学院内的训练就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了…… 若是能活过十八,她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马车一路平稳驶入学院,不多时便缓缓停下,印听雪挑起车帘,回首浅笑:“多谢公主体贴将我送回寝苑门口,以后有事需要可再来找我。” “听雪,“莫温叫住了她,“印家近年与多家联合已非当年的小门小户,在学院中也不乏有走狗,不知何时会传出你的消息。” 就像莫温所说的那样,她欣赏印听雪是个人才,所以愿意一助。 印听雪下了马车再次道谢,莫温却回道:“你我都是姐妹不必多言谢,下次记得别叫公主了,唤我本名就行。” 马车压在青石板上发出辘辘之音,印听雪目送马车远去才回了寝苑内。 皇室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