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不限年限,有的人甚至学个八九年才通过考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是优秀如薄琛,现在也还剩下最后一门科目通过考核才能毕业。 但圣安斯德学院建校百年以来,历史上最快时间毕业,同时打破历史记录的人,是风家的大少爷。 风寻。 ——他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还是将课余时间全部拿来做实验的前提下。 听到薄琛的话后。 风倾雾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轻轻蜷缩了下。 “如果我没记错,风小姐是用了两年的时间?” 薄琛唇角挂着的笑意不变,慢条斯理的陈述着。虽是问句,但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 风倾雾抬眼看向薄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那年圣安斯德学院在出了两个传奇,其中一个是你。” 薄琛看着她,从容不迫的贵公子姿态,连说话的语速都恰到好处的优雅匀缓。唯独一双一双眼又深又黑,看似波澜不惊,却让人看不透分毫。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风小姐不记得了吗?”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薄二少不会觉得打听别人的私事,再拿到正主面前来说,是一件很有礼貌的事情吧?” 风倾雾站在那里,眉眼清冷疏淡,连目光都是疏离的,淡淡静静的道,“最起码我现在也是你大哥名义上的妻子,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 “这次我就当是薄二少不熟悉叫法,下次麻烦务必谨记。” 说完。 风倾雾转身就走。 “至今为止,在圣安里面最让人好奇却又不得不隐晦提及的一件事情—— 就是当初一个籍籍无名的保镖,破格跟着他的大小姐修了一模一样的科目。然后又在相同的时间内,以近乎打破记录的速度拿到了圣安的毕业证。” 薄琛看着风倾雾的背影,缓缓的开口,“对于往日朝夕相处的人,风小姐如今连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半个月前,港城第一财阀寰江集团新任总裁上位。” 风倾雾身形顿住。 薄琛看着她的反应,微微勾了勾唇,弧度温和却毫无温度,“据我了解,那位新上任的总裁,跟风小姐当年的贴身保镖名字一模一样——” 他一字一顿。 “霍靳寒。” 安静几秒后,风倾雾淡淡静静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到数不胜数。至于你口中所说的人,和我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也没兴趣知道。更重要的一点——” 风倾雾的声音清冷了下来,“一个保镖而已,我为什么要记他的名字?” “是吗。” 薄琛低低的笑了声,白色休闲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就那样走到了风倾雾面前。 他低首,黑眸凝视着她的眼,不疾不徐说了一句让风倾雾心神微震的话,“可我怎么听说,当年风小姐护他护得很紧,亲口对外宣称—— 成年之后,就会嫁给他的。” 话音落。 风倾雾呼吸蓦地一滞。 垂在身侧的手跟着也一下攥紧了,竭力控制了好几秒,她脸上的神情才看不出任何异样。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有什么可当真的。” 说完,风倾雾越过他就要离开—— “风小姐觉得,大哥会不会当真?” 薄琛跟着转身看着风倾雾,清隽的面容上笑得文质彬彬,看起来斯文又温和。 “如果大哥知道你曾经对别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也会不会觉得只是你一句无心的玩笑话?” 不等风倾雾开口,他又慢条斯理的道,“十六七岁说出的话,到底是有多无心呢。” “薄琛。” 风倾雾的神色还是冷了下来,“要是你敢去薄易面前乱说,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怎么?你怕大哥知道了你的过去,你薄家少夫人的位置不保?” 薄琛看着她,唇角仍旧蓄着淡淡的笑,“还是说,你怕大哥的那些手段,会用到你身上?” “……” 风倾雾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见状。 薄琛又低笑了声,低低沉沉的,有种陈年老木被扔下深渊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你不用这么防备我。” “与其我把这件事情捅到大哥那里,倒不如让他自己亲手撕开你的过去。” 薄琛一双眼深深的看着风倾雾,眼底的笑意像是深了些,但唇角的弧度又变淡了。 “让他亲眼看看,连整夜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心里都没有他,他做人该有多失败。” 像他那样低贱的野狗,也配有人真心对待。 就该……永远烂在泥里。 花房里摇摇欲坠的花瓣,终于落在了地上。 “我嫁给了他,自然就会做好他的妻子。” 风倾雾冷着声开口,“单凭一个人是否有被真心对待,就判断他做人失不失败。这种人也只能永远活在别人的眼光中,自己的世界一塌糊涂。” 说完。 风倾雾没再看薄琛,直接转身离开。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好像有千千万万的思绪,实则又一片空白。 到最后脑海中唯一浮现的思绪就是,如果被薄易知道…… “啊!” 撞到一堵肉墙时,风倾雾下意识的惊吓出声。 “在想什么?路都不看。” 低沉熟悉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薄易顺着搂住她的腰,没再让她后退一步。 风倾雾一抬眸,刚好对上薄易漆黑的眼。 她整个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连带着手心也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薄易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前的两颗扣子依旧没有系。松松垮垮中,隐有隐无露出性感的锁骨。 从薄易第一天去港口的时候,风倾雾顺手给他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他后面都穿了白衬衫。 但他身上那股暗黑气息和压迫感丝毫不少,反而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矜贵慵懒。 风倾雾被薄易搂在怀里,也不敢有任何抗拒的动作和神情。 她眼睫轻颤了颤,“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你在港口怎么样。” “你才去,他们是不是也会跟银海的人一样,找各种理由避开或者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有些话,她说得愈发的得心应手了。 闻言。 薄易低眸看她,突然唤道。 “倾倾。” “嗯?” 风倾雾刚应了声,整个身体就被薄易调转了个方向。 他伸手毫不费力的一拽,就将她压在墙上,清冷的木质香瞬间密不透风的笼罩了下来。 风倾雾抬眸看着薄易的眼里明显有着不解。 薄易宽阔有力的大掌落在她肩上,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过她的锁骨,慵懒性感的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要是我搞不好海运和港口,最后成不了薄家的继承人,怎么办?” 风倾雾目光一顿。 成不了薄家继承人? “我相信你的。” 风倾雾轻声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都能够做到。” “万一我上不了位,被赶出薄家了呢?” “……” 大概猜到他想要听什么,风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