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倩倩一个劲的给马丽丽擦眼泪。正转身想拉个凳子给哭成泪人儿的马丽丽坐，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男人身影站在门口。
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瞧着对方 。来人眉眼间与某些人长的有几分相似，而且还有些眼熟。
“你们好，我是刘青萍的哥哥……”
所以了，难怪眼熟。金倩倩眼皮上下一掀，气不打一处来，态度蛮横地打断对方的话：“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是吧！”
刘华中感觉莫名其妙，这年头的城里人真不好惹。他舔了舔唇，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那个周师傅在吗。我刚做了衣服忘记给钱了。”
“不在，有事出去了，你……”
“是青萍的哥哥啊，那个刚才做了衣服是吧？”看着打断自己的话，擦干眼泪，挤出笑容朝门口的男人走去的沈玉兰，金倩倩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不住眨眼睛。
沈玉兰不会是脑子坏了吧，这个人可是抢她东西的人的哥哥哎，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只见沈玉兰万分耐心地询问：“哥哥是做了几套衣服呢？”
刘华中脸上露出笑容，心想还是这位姑娘温柔善良，旁边那个小妮子真是暴躁啊。
“我刚做了两件衣服，你可以在本子上查查，刘华中。你帮我算算要多少钱，我刚才走的急，忘给钱了。”刘华中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个皮夹。
打开皮夹，手指沾了点口水正要从皮夹里掏钱，对面人一把按着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刘华中抬头疑惑地望着沈玉兰。
“青萍都是我们店里的组长了，再不多久就有可能是裁缝店的老板了，哥哥的衣服就免费了。我们店有规定的，组长的亲戚做衣服可以免费三次的，这次免费。”沈玉兰吧啦吧啦不带停地说了一连串。
怔懵的不止刘华中，还有金倩倩。
这是什么时候的规定，她怎么不知道。
“真的，所以哥哥就放心得回家等衣服好了再来。”沈玉兰一面诚恳地说着，一面把还在发愣的人往门外推。
刘华中犹犹豫豫把皮夹放进裤兜，说了句：“谢谢。”虽然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大好事，可回头一想人家也没必要骗他。
按裁缝店里面的人对他们的态度来看，他这妹妹在裁缝店里面混的还算不错。只是做老板，这个刘华中却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朱美红等他的公交站台处。
朱美红站在路边，绷着个脸，见刘华中回来故意转过头去看路的另一边。
“媳妇，公交车从这边过来，你看那边干嘛。哎呀，我这个傻媳妇，你小时候可是城里人哎。这么些日子不进城，路都给忘了。”刘华中走近了，拍拍自个儿媳妇的肩头。
朱美红侧身躲了过去，没好气地说：“我这都是为了谁，有些人真是没良心，赶着给别人送钱去。”
“好了，好了，都是为我。委屈你了，我刘华中发誓一定让你朱美红和孩子住回城里来。”后半句他是挨着朱美红耳畔低声说的。
朱美红感觉耳根子热热的有点痒，扭头给了刘华中一个粉拳：“就你，有点钱就往外送。”
刘华中知道她指的什么，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朱美红眉头拧成疙瘩，觉得老公是不是听错了，虽然没收钱她心里小得意了一把，可做裁缝店老板。这事就太不靠谱了。
两人坐上公交车发挥脑洞各种猜测，但总觉得不靠谱，没人会这么傻把店给学徒，又不是几百年几千年前的那种年代，师傅如同父亲，拜师就跟个认了祖宗，子承傅业。
“除非，除非是看上青萍了。莫非裁缝店老板有儿子？”朱美红似猜测又似肯定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刘华中。
刘华中一副不可置信地回望着朱美红：“你怎么知道？”
“真有？”
刘华中点头：“嗯。”
朱美红忽然一把抱住刘华中的胳膊，兴奋地说：“华中，你家妹子真有能耐，这么大个裁缝店啊。我们以后可得多关心关心她。”
刘华中脑子还没转过来，只是担心朱美红要是经常去怕给青萍找麻烦，也怕他妈知道，忙阻止说：“咱可别经常去，打扰她不好。你看这次又免费做衣服，卖的都是她的面子。”
“我说你这当哥的怎么回事，看妹妹怎么了？”朱美红死劲儿拍打刘华中在她怀里的胳膊，惹的周围人一阵异样的眼光。
“好好好，你轻点，听你的，听你的。不过有一个事还是要再强调一下。妈那边……”
朱美红悄声说：“放心，我不会让妈坏了好事的。等事成了再告诉她，她不得乐死。”
周师傅这边把衣服拿到手，大致看了看，也赔了不是，本来说是重新做件不要钱。但对方当着亲戚的面做了好人，说袖子里面重新换好的里布就可以了。
几人道了歉，道了谢，重新坐周泽也的车回去。
破洞看起来像是用什么东西勾破的，洞口很大看起来像不小心勾的，仔细看又像是刻意而为。
一路沉默，到了店里。周泽也去了单位，说晚上再回来。
周泽也说排除法马上就能知道是谁做的。可周师傅不让他插手。
他默默地把衣服破洞的袖子里布拆了，去仓库找了一样的面料，重新裁了袖片，车缝到衣服上。
一个晚上他都没有说话，默默把衣服改好，第二天早上送去给了张大妈。
看着师傅沉默不语的样子，刘青萍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也许她应该提早离开吧。
这两天裁缝店的气氛一直很怪异。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
周末的那一天周师傅说大家一起去他家吃个饭。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但一切又好像都变了。为了调节气氛，周师傅让泽也把陈明亮也叫来一起吃饭。
周自强看着饭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自家的孩子。裁缝店里出了这样的事，也许是他疏忽了孩子们偶尔压抑的情绪，应该多组织一些集体娱乐活动，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毕竟每个孩子都不错，都是他的徒弟。
他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