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买卖?” 张斐狐疑道:“什么大买卖?” 曹栋栋道:“我想请你帮我家计税。” “啊?” 张斐愣了下,“你家干嘛请我计税?” 曹栋栋眼珠子一转,“我家就不能找你么?” 张斐笑道:“我帮你家计税,那只能是越计越多。” 曹栋栋惊讶道:“为何?” 张斐道:“这你还问我,你家缴足税了么?” 曹栋栋挠挠头,小声滴咕道:“缴足了还用找你计税么?” 张斐愣了愣,“原来你找我计税,就是想少交点税?” 曹栋栋直点头,“要是你能做到,我就去跟我爹爹说。” 张斐很是沮丧,心想,原本这钱我是必赚的,可惜他们这些皇亲国戚,有着大量的特权,导致法律意义上的合理避税根本就玩不开,只能赚赚那些富商的钱,要是朝廷能够取消这些特权,那我不得赚疯了。 曹栋栋瞅着张斐不语,问道:“张三,你能不能做到?” 张斐一怔,摇摇头道:“我这买卖与你们家没什么关系,我也帮不了你。” 曹栋栋歪了下嘴,“那就算了。” 张斐狐疑地瞧他一眼,“对了,你怎么突然找我做这买卖。” 曹栋栋哼道:“我就来问问不行么,我在你这里可是花了五百贯,总不能白花,没事也可以找你聊聊天。” 张斐哭笑不得地点点头:“是是是,衙内若有任何法律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来咨询,我们必将提供优质地服务。” 说着,他四处张望着,“那些人干什么去了,大客户来了,茶都不斟上一杯。” “算了。本衙内也不是来喝茶的。”曹栋栋一挥手,又站起身来,“本衙内走了。” 便是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张斐瞧着曹栋栋的背影,心中很是疑惑,要说这厮来找我逛窑子,那是有可能得,他绝不会突然找我谈这么正经的事,这背后定有原因。是什么呢?他家?难道是他爹?不可能呀,我这到底是要讲法的,他们曹家可以不讲法,我只能帮倒忙。不对,难道说,曹家忌惮新法,故而想为自己留条后路。是呀!如果新法能够一步步削弱他们这些特权人士,那我岂不是发达了。 ...... 曹栋栋上得马车,但见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正是曹评。 “怎么样?” 曹评问道。 曹栋栋讪讪道:“孩儿这回可真是看错人了,张...张三说帮不了咱。” 曹评问道:“为何?” 曹栋栋道:“他说咱家找他计税,只能越计越多,这买卖没法做。” 曹评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下曹栋栋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眼光挺不错的,这个张三倒真是值得来往啊!” 曹栋栋忙道:“爹爹容许孩儿与张三来往了么?” 曹评点点头。 “为何?” 曹栋栋一脸好奇道。 曹评问道:“你为何要与张三来往。” “嘿嘿!” 曹栋栋傻笑不语。 曹评呵呵一笑,“你不也说了,爹爹比你更怕姑奶奶。” ...... 开封府。 “吕知府,你可有听说官家赐匾给汴京律师事务所一事?” 李开匆匆入得屋内,喘着气向吕公着道。 吕公着放下手中公文来,问道:“什么赐匾?” 李开道:“前不久官家赐了一块匾给汴京律师事务所,上面写着一个‘讼’字。” 吕公着寻思片刻,道:“定是张三帮制置二府条例司打赢了官司,故而官家赐赏于他。” 李开郁闷道:“赐什么不好,偏偏赐这么一块匾给他。” 吕公着问道:“此话怎讲?” 李开激动道:“如今张三获得此匾,今后谁还敢拦他争讼啊!” 吕公着倏然起身,突然看向黄贵道:“黄主簿。” “知府有何吩咐?”黄贵立刻上前来。 吕公着问道:“我还有多久调任?” 黄贵道:“不到半年了。” 吕公着坐了回去,“半年,熬熬也就过去了。” 李开欲哭无泪道:“可我还有一年半啊!” ...... 傍晚时分。 沉怀孝双手没入袖中,愁眉难展地往皇城外行去。 今日他来到朝中,就已经渐渐感觉到三司大权旁落的预兆,许多官员都已经开始拍王安石的马屁。 立法权,这东西真是太恐怖了。 而且主要就是针对他们三司。 可计相唐介又卧病在床,三司中无人能与王安石抗衡。 “沉兄!沉兄!” 忽听得有人喊,沉怀孝偏头看去,只见转运使曹邗快步走了过来。 “原来曹运使。” “沉兄,你听说没有,今儿官家赐了一块匾给那耳笔张三。” “什么匾?”沉怀孝问道。 曹邗道:“是一块写有‘讼’字的匾,如此一来,谁也不能阻拦那张三争讼了。” 沉怀孝叹了口气,“那小鬼确实难缠,但他到底只是一个耳笔,多块匾又能怎样,现在我可没有心情去关注他。” 曹邗道:“沉兄可是为制置二府条例司伤神?” 沉怀孝叹道:“谁不伤神啊!” 曹邗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就要关注这耳笔。” 沉怀孝偏头看去,“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