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去后,距离祭祀之日还有一天。
屋外的街上依旧游荡着那些长着一样面孔的村民,屋内的玩家基本都已编完同心结,只有红弟还差一点收尾工作。
几人望着街上一成不变的场景,心中都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谁也不知道祭祀的当天具体会发生什么。
按照沈微以前看过的那些套路,祭祀的流程无非大同小异:都是献上主要的贡品和几个陪祭品,然后一群愚昧的村民在会忽悠的某个头领的带领下,向心中认定的强大力量参拜。
最后的结局就是祭品和陪祭品以自身的生命换取村庄所谓的“安宁”。
而这些流程里大多数不同的就是那些人会以怎样的方式被剥夺生命。
想到这里,沈微想起昨日提到这件事时姐姐的神情,估计在这场献祭里的这一环节,必然是以一种残忍的方式进行。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其他玩家的同心结用处是已知的,沈微和周懿两人的是未知,往往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产生恐惧。
沈微倒是没有多害怕自己会遭遇什么,她担心的是周懿,怕她到时候应急处理的能力不够,想着变转头看向身旁的队友,结果正对上周懿淡定的眼神。
……看来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她又转头看向其他几名玩家,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大不相同:绿哥是一脸摆烂绝望的样子,估计是回想起那女鬼的模样;红弟拿着手中尚未完工的同心结在眼前晃悠,神色十分焦急,不知是哪里出了差池;凌轲则是眉头微皱,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沈微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凌轲身上,想起了第一天来到游戏里总部交代的任务,又想起后来发生的种种变故,开始思索起他的真实身份:凌轲到底是谁?
似是察觉到沈微正在看他,凌轲回头看向她,他们这样的对视已经有很多次,但就在那一片刻,沈微在他的眼里看到一种从前没看过的情绪——茫然。
那茫然转瞬即逝,几秒钟过后,凌轲的目光又恢复到之前的淡然状态,那淡然里还带着一丝不屑,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大家都默不作声,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与几日前的欢乐形成鲜明对比。
沈微轻咳一声,刚要开口打破这种氛围,红弟就抢先她一步。
他拿着手中收尾完毕的同心结,语气颤抖带着些哭腔,一脸恐惧地看向自己的老大绿哥:“大哥,我们会不会真的死在这一关?”
“呸呸,”绿哥赶紧朝地上吐了两口吐沫,“你小子别胡说八道,我们都能活着出去,非要死也是你死,我肯定能活着出去。”
见大哥如此“绝情”,红弟不再做声,只得自己咽下心里的害怕和委屈,等待着明天未知结果的降临。
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低沉,沈微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只见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媒婆,也不是那些女鬼,而是之前被裁缝铺老板抓去当了好几日苦力的蓝弟。
·
见自家本来被npc扣押的兄弟突然出现在屋内门前,绿哥和红弟先是一怔,随即分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随着嗓子里因疼痛感发出的“啊呀”一声,他们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红弟还怔愣在原处,绿哥率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跑到老弟甚少,一把将他抱住喜极而泣:“我的好弟弟,你居然平安归来了!”
这话听着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蓝弟还是任由他抱了自己一会儿,直到热的实在受不了,才将绿哥推到一边,“大哥,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绿哥又仔细看了看他的小弟,这才注意到他的一些改变,“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几人听到绿哥这一问,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蓝弟的头发上,这才发现他的头型变成了爆炸头。
三人组里的红弟此刻也反应过来,走上前去观察蓝弟。
“这是裁缝铺老板给我的报酬,”蓝弟上手摸了下他的新发型,“他说我的工作强度已经超出了衣服的赔偿,所以给我设计了一个新发型,还说这个发型跟我的气质比较相符。”
“他还挺够意思,”红弟在他身边转悠起来,看了看他的新发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别说,真挺酷的。”
杀马特三人组的重聚让屋内的氛围变得欢乐起来,沈微不用再想着开口去调节气氛,心里担子也变轻了。
平安归来的蓝弟成为众人的焦点,心里多少有些小得意,片刻满足感过后,他便开口询问起大家的状况:“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都还好吗?”
蓝弟不问还好,他开口这一问,绿哥和红弟因为好兄弟平安归来的喜悦瞬间消失了大半,转而变成哭爹喊娘的哀嚎和如泣血泪的抱怨。
他们把那两个女鬼的可怖给蓝弟形容了一遍,然后换成红弟搂着蓝弟嗷嗷哭,仿佛把心底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你不知道我们明天到底要经历些什么呀,那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感觉太难熬了啊!”
“等等,”蓝弟被搞得有些懵逼,捋了一下两人说的话,才向他们发问,“你是说,如果我在的话,也会被配阴亲吗,与其中一名女鬼结上阴缘吗?”
“对啊,”绿哥捣蒜似地点头,“就说兄弟你命好,逃过了一劫啊!”
蓝弟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思索片刻脑袋便转过弯来,“我现在回来了,那之前争凌轲的姐妹不就有的选了?”
“嗯,这个……”绿哥的眼睛看向凌轲又转回蓝弟,“我觉得那对姐妹没有一个会改变她的选择。”
蓝弟顺着绿哥也看了一眼凌轲,颇有自知之明地觉得绿哥说的很有道理,比出高下的同时也放宽了心,更加坚定自己不会堕入女鬼的魔爪之中受折磨了。
·
杀马特三人组在门口胡扯了几句,几人回到屋内挨着坐下,看着都是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
见几人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沈微看着蓝弟问出心中疑惑:“你这几天在裁缝铺里都经历了什么?”
“就是跟那些普通的工人一样,做那些机械重复整理衣服的工作,”蓝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