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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那么索性就顺水推舟,让姜晏晏主动在那暗无天日的镜子后面无声死去,岂不是最两全其美的了结办法。可事实上姜晏晏一场重病带来的后果全然相反,虞珩在姜晏晏昏迷期间不止一次发出过全力救治的要求,更反常地寸步不离留守在医院,如果不是亲弟虞彦庭负责的项目出现财务问题,令他决定亲去处理,李寄年甚至都不晓得一天几次来医院向老板送文件做汇报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作为一名最该条理清晰的秘书,李寄年的想法已经因老板前后颠倒的指示而层层混乱。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让他几乎要怀疑虞珩的精神层面是否存在两个人格,但无论如何,眼下稍微能够确定的,是虞珩在接到有关姜晏晏绝食抗拒的汇报时,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采取强硬做法,反而在一番静默过后,选择放宽限制的行为,必然意味着某种妥协。

而妥协这两个字会在虞珩的处事过程中出现,本身就是一种罕见。

李寄年轻叹一声,没有说太多,只拍了拍季鸣的臂膀:“之前老板交办给你的任务不是要保证姜晏晏安好无恙?总之,照吩咐执行,总不会出错。”

姜晏晏在医院又待过几日,直到被陈德民交代允许出院。

当天李寄年亲自来接,车子抵达旧宅时管家已领着其他人在门口相迎。商秀秀不在其列,对此李寄年在路上已给出简短说明,理由是其不够细心妥帖,未能很好完成陪伴职责,已在前些日子被辞退。姜晏晏听后脸上不见什么反应,事实上她在醒来后基本都是一副表情,除去被告知可以解除拘禁的那一晚有所波动,其余时间一概神色淡漠,眼神倒是时常若有所思,像是在想些什么,但始终一言不发。

姜晏晏被引着进入庭院。

她的骨折伤依旧不算痊愈,但这一次没有人再上前强迫她使用轮椅。她走得慢,李寄年就也跟得慢,一路观察细致入微,在看到姜晏晏环顾四周面色像有所缓和后,又适时递上证件和一部新手机,他的脸上微笑自然,像是之前一应拘禁行为浑然没发生过,只在最后轻描淡写补充一句:“姜小姐行动随意,但如果想出门,季鸣还是会跟着。平日里虞先生出门也会有同样安排,没有其他目的,只为安保考虑,还请姜小姐能够理解。”

他刻意把这一点限制放在最后才说,同时释放出姜晏晏已经能够出门的信号,紧驰有度的辞令把秘书能言善道的本事展露无遗。姜晏晏脸色如旧,像是听见又像是没听,只径自一人慢慢上楼。

楼上比楼下更要安静。这座宅院在所有安保人员被撤走后,终于显示出一点本来面貌的空。

类似空寂的感觉往年这个时候不会发生。每年春节前后虞宅最是热闹,拜客像流水一样来去不息,家佣们恨不能个个忙成陀螺,楼下谈笑声传上来,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寂静。

今年年初的春节前夕,虞锋专程从疗养院回到家中,以当家家主的姿态接待访客。许久不在旧宅露面的虞珩也回来,陪在父亲身边一道会客。虞彦庭也从国外返回,只是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家,他在莲江市的朋友多到数不清,每天聚会都赶不及,又唯恐被虞锋拉着见客或督促工作,如无必要总是跑出去不见人影。因此姜晏晏每天下楼,都只看到父子两个人坐在会客厅,礼数周到地应对大人之间的种种寒暄,从白天到入夜,像是不知疲倦。

那一幕看上去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若是细想,其实又有微妙的不同。在那之前虞氏权力的交接业已完成,虞锋虽还是家主,马首是瞻的访客们逢迎的对象却大多已经悄然变更。性格强势且地位稳固的虞氏实际掌权人比现任家主更需要拜会,这是无形的共识,也造成父子之间一种微妙的暗涌,只因虞锋和虞珩两人都忙,才掩盖下许多交锋。

一直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整个旧宅才终得清净。每年春节也只有这个时候才真正有点过年的样子,没有外人,而家人都聚在一起,团圆地吃一场年夜饭。只是饭后虞彦庭就又没了影,姜晏晏在虞珩眼皮底下也不自在,很快便上楼,直到口渴下来倒水,听到虞锋的书房方向传来隐约争执声。

隔音很好的门板将父子两人的争执内容阻绝了大半,只模糊听到遗嘱之类,虞锋语气极厉,把姜晏晏吓了一跳,没过一会儿书房门就被拉开,虞珩表情平淡走出来,路过时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就这么直接离开了旧宅。不久虞锋也下楼,脸上像是怒意未消,被姜晏晏倒了杯茶捧过去,才慢慢缓和下脸色,朝着她笑一笑。

“还是囡囡最乖。”他感慨,“你那两个哥哥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天天不叫人省心。”

过了片刻他起身,回去书房一趟,再下来时拿了个厚厚的红包,语气神神秘秘地:“这是单独给乖囡囡的,不要让你那两个不孝哥哥知道,他们才不配有。”

一句话把姜晏晏给逗笑,之后两人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女,坐得很近地一起在窗边看烟花。虞锋静了一会儿,又开口:“囡囡刚才听到为什么吵架了没有?”

姜晏晏茫然摇头,被虞锋抚了一把发顶,又叹一口气:“爸爸老了,以后可该怎么照顾好你?”

那天除夕夜虞锋讲了很多话。一些与集团业务相关的话题他以前其实很少会对她提起,总觉得她听不懂,那晚却掰开揉碎来,手把手向姜晏晏讲解近两年集团交接的种种考量。虞家历来没有分家的传统,集团核心业务只会由一人继承,虞珩作为长子,在没有出现大的失误前提下继承绝大部分集团业务是理所应当,只余下少部分可以分给次子虞彦庭。虞锋自然不会不知这其中分配的不公,因此向虞珩提出将来私人财产会全由虞彦庭继承,虞珩没有表示出异议。

但他们仍然在书房争执激烈。虞锋对此讲说那是由于他手中还保留有一小部分集团股权,原本是预备写进遗嘱里,死后赠予姜晏晏,却遭到长子虞珩的严词反对。然而这些话虞锋只来得及提个开头,就因姜晏晏的泪眼汪汪而哑住,小孩子对于过年期间生死忌讳有种固执的迷信,虞锋也就好笑又配合地略过不提,转而逗人一般提起她与虞彦庭的婚约。

在那之后一连数日,虞珩都没有再在旧宅露面。虞锋也终于因大半个月的应酬感到疲累,上元节还没过就回了疗养院。同天下午虞彦庭也被送上去往国外的航班,他看上去在莲江市玩得意犹未尽,但这样的行径确实很显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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