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低调。
现在正值下午两点多,莫染进了办公室才发现秦勐居然累到就在待客的沙发上睡着,而休息的房间走几步路就能到。
莫染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了下秦勐额头上一道短短的横疤——这是上次她笑他的那道伤,如果不是看到伤口,莫染其实对他们俩联系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秦勐睡得熟,莫染又用手指蹭了蹭他下巴,捏了捏他壮实又不会练得过于粗的手臂和背后的腰他都没有反应。
沙发背后的金属饰品底座边上有一个亮着光的红点悄无声息地记录着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包括沙发上躺着和坐着的一对肤色反差强烈的男女。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过去,莫染压下帽子将脸挡住,半瘫在沙发上干脆也补起了午觉。
仿佛在睡眠中有什么拉扯着莫染让她不愿醒来,等莫染完全苏醒时她正躺在一个两米长的大床,一片漆黑,莫染试着用手指摸索了一会找到房间灯的开关,才看到头顶的明亮。
她轻呼一口气,起床穿上白色的毛绒拖鞋,拉开不远处的房间窗帘才意识到她的确睡了半个下午,外面的天空从高空的玻璃往外看灰蒙蒙的,一看天色就是即将到晚餐的时间了。
莫染双手交叉抱在一起摸了下裸露在外的双臂,来的时候她为了时尚完成度忽视了如今春天乍暖还寒一放松就容易感冒,黑色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紫色短吊带。
莫染从窗边小跑到另一边床头赶紧披上外套,可能是外面有人听到房里的动静,莫染刚穿好衣服听见房门被打开,秦勐穿着单件衬衣和长裤看上去像梳洗过的样子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
莫染坐在床边接过热水时有点羡慕男人身上的温度,却瞥见这间房外还是一间宽敞的书房,而办公室通向这里的入口估计是在书房那里。
“谢谢。”
喝完水莫染依然贪恋着杯子上的热度,捧着杯子看着窗外渐渐暗成蓝紫色分层的景色发呆。
秦勐的手指抚过莫染外套下漂亮的锁骨,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轻叹一声将莫染手中的杯子拿走,抱紧怀中许久未见的女朋友。
秦勐的动作是不容分说又让人感到安心的,衬衣上只有清洁剂和他本人的味道混在一起,莫染就像冬天烤着火炉一样温暖舒服,一时既不想动也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莫染觉得没那么冷了,才有点推拒着从秦勐怀里出来,不过这点挣扎因为对方的纹丝不动反而让莫染的动作像是在撩拨人,察觉到秦勐的身体变得有点烫,莫染出声道:“喂!”
一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无力又有点娇气的味道,莫染差点要憋出自己的双下巴来了。
秦勐把她按在怀里又紧了几下,才依依不舍松开莫染。
“你还在生上次的气吗?”
秦勐看着莫染无辜又不解的眼神,这回是真的气笑了。
一年忙到尾,他和莫染之间的进度是落下太严重了。
“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回来,但是我都赶不回来,我需要你在身边,染染。”
秦勐几乎是贴在莫染耳边说的话,莫染听完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从耳朵开始倒是迅速有红色晕开逐渐蔓延到脸上。
这个秦勐,现在手段升级了,一套一套的。
“我饿了,去吃饭吧。”
黑灯瞎火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再不找点事做,这人迟早要把她吃了。
殊不知秦勐早已有把莫染拐到他家里的计划。
对莫染来说只是从去年下半年听到国内许多大企业裁员以及掀起民企反腐的风浪,在她进入下一轮忙碌前来探望一下秦勐。
而秦勐则是实打实地减少国外的行程,把重心挪一部分到家庭中来。
和莫染不见面的日子,秦勐也有认真考虑他是不是一时情迷心窍才有这么多不受控制的举动,在他将对方生活包围后他内心有种黑暗的欣喜。
这几年过去,他开始学会放任自己在莫染身上的注意力和感情,也意识到随着时间推移,是他在越来越喜欢莫染,哪怕一条消息,一张狗仔对她和艺人的偷拍,他都不愿意遗漏。
外出吃饭前,莫染穿上了秦勐的西装外套,和她的紫色内搭格格不入,而她的外套则被放在车里。
室外的空气没有想象中冷,莫染睡了一觉有了些精神,有时把手缩在西装袖子里,有时抠一下秦勐的衬衫袖扣玩。
等到了有想吃的原味锅子的饭店,莫染更是情绪到了高点,也没有计较秦勐发情大猫般一直粘着她的举动。
这里的米线太好吃了,微酸辣的口味满足了莫染不能吃辣又喜欢辣味的口味,加上熟食卤味和撒满牛肝菌、黑松露和火腿的薄饼,好吃得让莫染直想掐秦勐的大腿。
不过由于她还没那么大胆摸老虎皮,她只敢摸一下自己肚子怕吃撑了。
莫染吃饱后全身有点微微发汗,她任由秦勐拉着她慢慢走出了饭店,却发现饭店门口摆上了一条小街的灯笼集市,秦勐走到一个摊位前买了个纸裁的兔子花灯,兔子的形状圆圆的,憨厚可爱,灯上有现画的花草图案,挺值得留念。
“你之前元宵说想看花灯,其实你是想家了对不对?”
莫染以一种呆愣的状态静静听着秦勐说话,又仿佛是在感受这种特意营造出来的集市的热闹感。
“那时我才知道,是我以前自以为是,看到别人送一些讨女人欢心的礼物就能得到你的喜欢。
而你想要的,其实我不一定办得到。
比如你想看花灯,我对这种灯火仪式却无感。”
“秦勐,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一直在转移注意力。”
莫染注意到秦勐慢下来的步伐,她望着饭店门口挂了一排五颜六色的大灯笼,跟刚开业的店一样喜庆,低头笑了笑:“其实你今天只给我一个小兔子也可以,仪式感、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时挂念的心。
牵挂会让人疯狂,也会让人幸福。”
“嗯。”
秦勐的嘴角一晚上没怎么放下过,此时听到莫染的话终于觉得没有见到莫染的这些日子积压的情绪松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