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泽田纲吉终于能够勉强清醒,不再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雪莉了。
(来自reborn酱纯真可人的翻译:此处的很久=两天)
“那个,reborn……”泽田纲吉状似无意地走到他身边,开始了自己的询问大计,“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阳光也很好,那个,雪——”
reborn头也不回地打断了他没意义的寒暄:“去东京了。”
“哈哈哈哈哈,我没有问她去哪里啦,我只是想说她……等等,雪莉小姐去东京了?!”刚刚还一幅‘哎呀我不在意就是随便聊聊’表情的泽田纲吉立刻方寸大乱,“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reborn冷酷一笑:“你是雪莉的谁,她出去还要和你报备?”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是哦!仔细一想我和雪莉小姐根本没有什么深刻的联系嘛!指环争夺战结束了,我的课程也就算是结业了,她也不是隶属于彭格列的mafia,是自由杀手来着,之前还因为这个被Xanxus欺负(?)。所以她去哪里完全都是她的自由啦……呵呵,我果然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呢,对雪莉小姐来说我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那种没什么用的废柴师弟什么的,呵呵呵……
reborn相当稀奇地看了一会趴在阴暗地角落里浑身长蘑菇的泽田纲吉,他这时候的神情可以称得上和蔼了,那双属于婴儿的漆黑的双眼中甚至还带着一点慈爱,他跳到泽田纲吉那头乱蓬蓬的棕发上,难得没有叫他那个讨厌的外号:“纲吉,你对自己是怎么看的。”
泽田纲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迟疑着慢慢吐出一个词:“……废柴?”
“呵。”reborn嗤笑了一声,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再问,“你对雪莉是怎么看的?”
“罗马。”他下意识和形容自己一样,只挑出了一个印象最深刻的词,这个词语几乎是瞬间就跳到他的舌尖,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他才慌张着试图继续解释,“就是那种……完美的感觉,reborn也说过吧,罗马女人什么的。”
对于泽田纲吉来说,雪莉是完美的。
她是只能仰望的明月,是永恒的谜题,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存在……泽田纲吉并不认为自己完全认识了雪莉,也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描绘出原本的雪莉,对他来说,只要雪莉是雪莉就好了。
……总之,他是这么认为的。
reborn已经跳到了他的身旁,只是看着他的脸,就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所想,话语如同一声惊雷:“这样啊,我觉得你完全不像这么想的啊,你不是觉得自己很特殊吗。”他的话语中不带着任何疑问。
“欸?”
“为什么这样一幅惊讶的表情?你不是一直这样吗,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存在。”reborn打开身旁的消防栓,优雅地从中取出一杯咖啡,抿了一口,“虽然你嘴上说着自己多么渺小,雪莉又怎样遥远,但是你的心里一直在期待雪莉把你当做特别的人对待。”
“……”
“雪莉离开两天你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不想让雪莉继续自己的工作、想要提前知道雪莉的行程之类的,你一直在擅自期待她嘛。”reborn倒是没什么嘲讽的意思,他有些轻飘飘地说,“蠢纲,你该不会是把自己当做雪莉的男主角了吧?”
泽田纲吉……泽田纲吉反驳不能,实话说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一个熟读日轻与少年JOMP的中二期少年,身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彭格列十代目和mafia教父的头衔,会对雪莉也抱有期待当然是情有可原。
‘但是,还是别做美梦了吧,我的雪莉也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困扰呢,为学生消抹不必要的烦恼也是老师的天职。’
reborn倒是笑了,他说:“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把自己当成特别的存在比较好哦。”
“嗯……不过雪莉走之前确实让我转告你她去东京有点事。”
泽田纲吉:?
“唉呀,事情太多了,我忘记了啦。”世界第一杀手笑眯眯的,面庞上尽是纯真,“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婴儿而已嘛。”
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缓缓从地上爬起,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
此时,在距离并盛町遥远的东京里,雪莉正坐在晴空塔的最高处,微风拂过她的鬓发,温柔而无果地奔向夕阳。
“不觉得这里太危险了吗?”
“对我来说,没有地方危险。”雪莉笑了一下,“但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小少爷,如果你从这里掉下去的话,虽然无法引起地面的震颤,但是绝对会造成金融上天崩地裂的大地震吧。”
“唔……称呼可以换一个吗?”即使被这样说了,被称为“小少爷”的男性看上去依然优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奇妙的味道,像是由金钱的标尺丈量出来的、最昂贵的味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算代价是世界毁灭,我显然也会选择在危机中与你共处的,雪莉。”
“真是虚伪又动听的话啊,你最近在看少女漫画吗?”
“这都是我真实的感情。”
“嘛,你说话一向很动听。”雪莉站起身,对着他伸出了手,“要和我一起坠落吗?”
属于男性的、指腹间带着茧的手被放进了雪莉的手心,即使他什么也没说,她依旧能感受到一种无言的炙热。
失重感与血液一同涌上大脑,金色的锁链在她的身旁穿梭,她的手指与他相扣,如同飞翔般坠落——或者说,如同坠落般飞翔,直至触及地面。
他点了点头,心脏仿佛要跃出喉咙,吐出的话却依然不紧不慢:“看来世界不用毁灭了。”
“哈哈……”雪莉又笑起来,就像是刚在游乐园坐了一场过山车一样,“我当然不会让你死的。”
她这次终于不再叫那个跟随了他好几年的称呼,温柔地看着他:“你不相信这一点吗,征十郎?”
“不。”赤司征十郎说:“我永远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