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练习室的漂亮大前辈,据说是按新女团的队长培养的。一向只和英语line还有年纪比我小的弟弟妹妹混在一起的我也听过她的名字,可见她有多有名。
那天一下训,我就去找了敏亨,朋友们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进入出道预备队是什么感觉。我挨在敏亨边上,咧着嘴傻乐,最后答应下来请客。
十二月中,敏亨正式成为SM rookies,成为了公开练习生。那天晚上,我们偷偷跑去好远的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坐在人迹罕至的小公园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我以为我会和胜完姐一起在red velvet出道,然后成为敏亨的前辈,我们会一直是彼此的BFF,还是像在温哥华一样,像练习生时候一样彼此互为依靠。但是意外真的来得好快。
次年倒春寒,敏亨因为练习太累发烧请假在宿舍休息,因为担心敏亨,我跟一起练习的姐姐道歉之后,早退走小巷抄近道想早点回去。只能说真的倒霉,那个人不仅醉驾还有吸毒史。经过那个有视野盲区的路口的时候,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那辆超速的车撞了,流了很多血,幸好有人及时叫了救护车和警察,还是活了下来。
负责我的staff姐姐接到电话的时候吓坏了,她一直哭,我告诉她我没事,麻烦她在我住院的时候照顾一下敏亨,他还在发烧。
我不想告诉敏亨,不想他担心,虽然他有些时候笨笨的脑袋转不过弯,但有时候直觉又惊人得准。果不其然,他发着烧急匆匆跑来医院看我,看我缠着绷带左腿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眼泪糊了一脸。
我听他语无伦次地道歉,说你还好嘛敏行,是不是很疼啊,对不起,不该生病的,拖累敏行了真的对不起,明明说好互相照顾的但还是这么没用。
我伸出没受伤的手,握住他颤抖的手轻轻拍打,任由他把脸颊贴在我们交握的手上,用眼泪浸润我的左手。
我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会努力恢复健康的,跟敏亨没有关系,是那个犯人太坏了。医生说,只是腿伤得比较严重,别的看着吓人就是擦伤,脸上也只是擦伤,我很好地活下来了。阿姨不是说过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会很幸福的,现在也因为敏亨很担心我很爱我而幸福着。
我和敏亨一样不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殷切地希望着不要事与愿违。
结束修养的我在14年末回到了公司,很倒霉的是,哪怕在谨慎的复健结束后,我的腿也不能支撑身体进行长时间的剧烈活动。所以回公司呆了不到一个月之后,我只能退社。
听说我不再当练习生的妈妈拨冗来了韩国,先数落了我不好好上学偏要离开加拿大当练习生,这下好了,受伤了吧,最后问我还想唱歌嘛。想的,但是肯定做不了爱豆了。
妈妈和大姨商量之后,问我愿不愿意专门学音乐,哪怕做不了艺人,也能成为制作人,或者像妈妈一样,成为歌唱家。想的话,要马上重新开始。
我和敏亨聊了很久之后做了决定,好好地告别了弟弟妹妹,坐上飞机和妈妈一起回了加拿大。来不及为离开朋友悲伤,我就开始拼命奔跑,为申请音乐学院做准备。
我和敏亨约定好,以后为他写很多很多歌,我们两个人要一起唱歌一起作曲,他会努力练习出道,会成为让林敏行骄傲的朋友。他也希望我回加拿大再去检查看看,坚持复建和适度锻炼;因为学习音乐快乐,好运的话在加拿大、在学校再交到挚亲的朋友。
虽然加拿大和韩国有8579公里远,需要坐12个小时的飞机,但是我们可以经常见面的,不是嘛?敏行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降落的。而且时代不是变好了吗?我们可以经常发消息,还是像以前上小学一样,虽然不同班但是一直联络。只是坐标变远了,心的距离不会变远的。敏亨当时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但是我们都明白,下定决心要出道的敏亨会很忙,重新开始上学的敏行也会很忙。
两个疯狂转动的不同尺寸的齿轮会始终严丝合缝地绞合吗?
不会的。
候鸟们离开彼此会感到孤独嘛?
我是如此的依赖敏亨。
还在做练习生的时候,高恩她们会开玩笑说,敏行和敏亨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每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我只是依赖敏亨,像幼鸟依赖给自己捕食的母亲。
敏亨是我人生幸运的开始,是我和社会的缓冲盾。
遇见敏亨之后,我从抱着兔子玩偶的旁观者变成了因为敏亨拥有家人、朋友的人,我不再是没有家的流浪小孩。我知道有敏亨在,就有人因为我哭给擦眼泪;因为我成绩好摸我的头,对我说我们敏行做得真好;因为我生气,一直哄我到笑为止。只要有敏亨在,我就可以不懂事,横冲直撞,做一个坏脾气小孩。
我离开敏亨不只是难过迷茫痛苦,还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