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在夸赞过泽田纲吉之后,雪莉又将他交给了里包郎老师。
‘可恶的reborn怎么这个时候来得又那么快啦!’
泽田纲吉的幽怨很直白的写在他那稚嫩又花花绿绿的脸上,reborn几乎可以百分百翻译他的内心,他露出了一个纯洁的笑容,一脚踢开了身边没用的学生,站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和自己骄傲的学生对话:“这些家伙都太不像样了。”
无论是完美新郎培育官里包郎老师还是世界第一杀手reborn都对于学生极尽挑剔之能事,可能因为他所有的包容和耐心都已经给了自己的第一位学生,之后再遇到的就只能得到他的不耐烦和嫌弃了。
“哈哈哈,就是因为他们不像样,所以我才会交给老师啊。”雪莉轻笑起来,她的话语也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我的老师可是世界第一呢。”
彭格列特别新郎指导教师里包郎先生压低了自己花哨的帽檐,跳到泽田纲吉的头上绅士地吻雪莉的手:“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女士。”
泽田纲吉:……喂!
雪莉坦然地接受了这位意大利绅士的吻手礼,也顺手拍了拍他身下坐骑乱蓬蓬的棕发,对他眨了眨眼。
‘为什么她只是眨一下眼我的心就跳到快要死掉了?也太犯规了吧。’
不管泽田纲吉心中涌现怎样的惊涛骇浪,雪莉依然是要离开的,她很忙碌——泽田纲吉再次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自从接任了彭格列十代目之位后,雪莉就从并盛消失了,只有家中泽田奈奈总是被替换的鲜花为她保留了一丝痕迹。这是无可奈何的,九代目在疗养院中昏迷不醒,无论是指环争夺战还是各种瓦利安引发的后遗症都需要她去解决,整个里世界都在呼唤新的教母,渴望亲吻她的左手。
在走之前,她还给泽田纲吉带来了一条消息。
整顿与安置的工作差不多也接近了尾声,为了宣告教母的到来,在半个月后,彭格列将举办一场特别的舞会,里世界的风云人物都将到场,在这种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往第一张邀请名单上聚集的。
“欸,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前·彭格列十代目候选人很有自觉,在reborn出现之前,mafia之类的东西对他而言只存在于幻想中。
“怎么会没关系,纲吉君是我的未婚夫候补啊。”雪莉笑,“旅程所产生的的费用都由彭格列承担,不用担心。”
“里包郎老师,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就交给你啦。”
……啊。
实话说后来发生了什么泽田纲吉都已经没有印象了,他那混乱的大脑不停重复着那句“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自动剔除了后面的候补二字,雪莉之后和reborn的交流也被他完全忽略了。
‘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回到家中,泽田纲吉疑惑地伸出自己的五指想要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怎么也看不出来,想要捏自己一下又怕痛,就在纠结的途中,他的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干什么啦reborn!”
鬼畜小婴儿的话语稚嫩,毫不掩饰自己刚刚给了他一锤的事实:“帮你验证是不是做梦呀,清醒了吗?”
“我会死的啊!”
“那真是太好了。”reborn拍拍手,“那样你就可以永远活在梦的世界里了,和我的雪莉一起。”
泽田纲吉拒绝承认他感受到了一点点的诱惑力。
无论他究竟有没有受到诱惑,在这半个月的家政课中,他(和他的男同学们)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家政课首次位列并盛中学女学生最爱课程第一名和男学生最讨厌课程第一名,里包郎老师铁面无私,而男生们被幻想为救世主的风纪委员们也没有对家政课提出任何的不合规宣判,甚至传说他们的风纪委员长也在上私家新郎培育课程……
无论泽田纲吉有多么紧张,前往意大利的飞机还是准时的起飞了。
好在这次的舞会不需要他自己化妆,意大利不愧为时尚之国,彭格列为这些未婚夫候选们请来了最优秀的化妆团队,泽田纲吉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僵硬的,但是最终出现在舞会上的少年让彭格列的钱没有白花。
装饰着宝石与黄金的灯光几乎坠满了会场,它们如星闪烁,又将宴会照耀得恍若白昼。
端立于舞会中的泽田纲吉穿着一身带着细条纹的深色西装,带着手套的手上端着一杯果汁,那张亚式却又肖似彭格列一世的面庞天然就带着一种温和的忧郁感,琥珀色的双眼紧紧巡视着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他不在乎竞争者与mafia的风云人物们,他只想找到雪莉。
他想和她跳一支舞。
在这半个月他练习过千万遍舞蹈,不停的踩到自己的脚、摔倒、忘记动作……一切在学习舞蹈中可能存在的问题都被他遇上了,自然的,在舞蹈方面他也是个废柴,但他是个努力的废柴。
无论那背后有多少的汗水,最终他学会了,因为他想和她跳一支舞。
但他没有找到任何的机会。
教母、送葬人、彭格列、雪莉——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称号,身边又围绕着太多的人,每一个都想和她谈到夜幕尽头,老牌的mafia优雅地亲吻她的手背,新兴的家族因为收到了邀请激动到难以言语,雪莉对这一切照单全收,她温和地微笑着,吐露出的每一句话都被人们反复品味。
泽田纲吉知道自己可以挤上去,也知道她一定会愿意分给他一点时间的,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一直望着她,到最后他发现自己比起跳舞,更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一下。
一刻钟、一分钟、一秒钟也好,泽田纲吉希望雪莉能够休息。
教母的到来匆忙,离去也匆忙,她还有许多文件要批复,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自觥筹交错间回首,对一直端着果汁的少年轻轻眨了眨眼。
这是他的自作多情,还是她真的是在看他呢?其实泽田纲吉也不明白。
他只是感觉自己的的心里带着一点奇妙的、酸涩的幸福,不同于在被英雌救美时感受到的那种希望时间停止的荒诞浪漫,抛去了一切超常规的部分,只是微笑着的雪莉就足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