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月底。
那天的一切,肇始于雨前的闷热中。冬季的木叶,在气温的掌控上显得有些潦草。
森野乘着伯芙拉,从村外的葡萄酒庄赶回木叶。
“好热啊,伯芙拉。”
伯芙拉听言,长鸣一声,用加速度带起了风。可就连这风本身也裹卷了压抑的热浪。
此刻,巨鸟优美的身形,以及其悠长的鸣叫声,只有籁能够看见听见。她在自己和它身上施加了隐蔽的术式,毕竟她们头顶着铅灰色的云层,金色的伯芙拉实在过于显眼。
现在正是氛围紧张的时期,如果这样贸贸然飞翔于空中,她们很可能会被不知情的木叶忍者一炮击落。
籁抱着怀里的罐子,自高空之上俯视着脚下的景观。
这么一大罐的酒得有三十斤左右,负担虽然沉重,但沁人心脾的酒香多少缓解了她心中的烦躁。酒是很早之前就预定下的,月初的时她被告知26号能够取货。为了按时拿到货物,她更改了阿斯玛原定的任务预约时间。
回去将它分装之后,她打算作为店里一些高端向甜品的原料使用。当然,稍稍地和栖泽小酌两杯也不是不可以。
森野在心里盘算着,心里升起了期待。
道路在林间蜿蜒,时而隐匿起自己的踪迹。伯芙拉大抵是随着其中一条干道的路径飞行。在远处,黄色的线条破开了墨绿色的林海,与一片空地交汇。
那片空地旁边伫立着一座方方正正的三层小楼,看着不像是住房,而更像是哨所之类的设施。
而真正吸引了她的注意的,是空地上正在发生的事,跪坐在地上的少年,像是被什么奇怪的装置扼住了咽喉的忍者,以及两个穿着红云外袍的外乡人。
战场的一侧,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跪伏在血泊中。
这是一场正在发生的战斗。
“……伯芙拉,降低高度,另外,我需要联系一下‘游’。”
本以为依靠鹿丸的影子绞首术扭转了战局的众人,终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阿斯玛受了致命伤。
已经在持久的战斗中耗尽了查克拉的少年,在看到恩师口吐鲜血的那一刻,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赶到对方身边掩护。他踉踉跄跄向前,又在奔跑中跌落进黄土。
空地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圆,园里又内接着一个等边三角形。在三角形的中央,站着一个古怪的人,他裸露在外面的半边上身黢黑一片。就连面部也被均匀的黑色填满。
男人的身体从腰线处被三片红色刀刃贯穿,鲜血从腰间汩汩流出,顺着织有红云的黑袍向下流淌,在地面上汇聚成了血洼。
他神情狰狞,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因为剧痛带来的狂喜,不住地战栗着。
“怎么样,能切身感受到这样的令人愉悦的痛楚吗!”
他弓着身子,俯视着地上跪着的神色痛苦的阿斯玛,问。
阿斯玛牙关紧闭,冷汗顺着脸往下低落。他和敌人受了同样严重的伤,或者说,他遭受的,正是对方所经历的。
对方显然很享受这样自毁与支配并存的快感。抬手握住了腰间杀器的木柄,企图将它拔离自己的身体。
然而,突然出现在阿斯玛身边的身影,让他停下了动作。
那人带着印刻着灰色弯月的银质半面,身穿着墨绿色的连帽斗篷。
“援军?”
他低声问道。留出了让人回答的空隙。
然而来者完全不理会他,而是径自蹲下身来,为阿斯玛治疗。
“喂!不要碰我的祭品!“
男人大声吼道,猛力将武器从身体离拽了出来。阿斯玛的身体显而易见的抽动了一下。
“我已经暂时麻痹了你的痛觉,还是疼吗?”来者的声音低沉而怪异。
“可、可以忍耐……对方能够通过攻击自己对我造成伤害。”
“好的,我明白了。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受了伤。”
“左腿。”
男人见他们完全将他当作空气,怒吼着甩出了连接着武器的锁链。红刃在空中划开一道弧线,向二人所在的方向劈来。
却只听“嘣”的一声,刀刃连着链子被无形的阻碍弹飞了,连带着它的主人向后退了一步。
对方被彻底激怒了,一下又一下地劈砍着看不见的防御。然而刀刃停滞的位置不断地微微向前,意味着这道隐形的防线在退后。
“为什么…血止不住?”
“哈哈哈哈……你终于发现了吗?”男人狂笑,却并未放缓进攻的步伐,“与其治疗他,不如来治疗我?”
“治疗你有用?”
说话的人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下,让人难以辨别这句话是讽刺还是单纯的疑问。
男人诡异地低笑了一阵,问:“名字。”
“游之月。”
“好,那我告诉你,”他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没用。这是祭祀,祭祀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说完这句话,他骤然发力,隐约中似有山石碎裂的声响。
月扶着阿斯玛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段路。在他们周围突然起了风,风流围绕着二人旋转着,沿着它的形迹,蓝色的光渐渐汇聚了起来。卷成了一个足以将成年男子包裹在其中的光球。
月把阿斯玛留在了那里,自己则从球中走了出来,降落到男人的面前。
“……让他脱离那个红圈,销毁地上的图腾!”不远处的鹿丸高声提醒道。
狂风袭向站在祭仪中央的主祭,使他的身体向后翻倒。
“水遁。”
在他的双脚完全脱离了红圈之后,月召唤出河流冲刷祭仪所在的地方。暴涨的水位转瞬间淹过了众人的头顶。
图腾在水中化作了淡红色的墨迹,完全消失了。
水流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地褪去,束缚在两名木叶忍者喉间的怪手也被斩落。原本能量耗尽的少年也重新站了起来。
“水里,还隐藏着其他的术式吗?”
与那两名男忍对战的入侵者,并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