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卡卡西吸引了角都的攻势,飞段则因为鹿丸的影子模仿术的紧逼而向相反的方向撤退。
“就是这里。”
但卡卡西行进到场中特定位置的时候,月用默读提示了他。
他继续向前跑了两步,待角都的身形进入了月提示的范围内后,忽然一跃而起。与此同时,无数淡蓝色的光弦从四方奔向了这一点,在他们头顶上,也自一点向外伞状放射着查克拉线,将这片区域完全笼罩在术式的范围内。
光弦的前端在前进的过程中逐渐膨大,发出了如同惊雷一般的隆隆声,在逼近敌人时已是旋转的光球。
这只是转瞬间的事。角都仍有余力地避让了几个回合,但最终仍然落入了过于密集的陷阱之中。身体也被劈穿了数处。
和之前一样,他再次被月的伞包围了。
他那几个独立活动的“心脏”也被光弦穿透了,有的被挂在空中,有的被穿透在地。
按照计划,卡卡西适时地从石柱顶上攻了下来,却被仰面倒下的火遁影与风遁影迫击,不得靠近。
“原来你在演戏。”
毕竟他战斗的岁月要远远长于眼前人生存于世的年月,理解眼前的情况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感知基于阈限,干涉基于波形。”
“试算出足以干涉特定波形的查克拉需要时间,在战场上为了效率,你一定会沿用之前的数据。”
角都瞬间明白了,便顺着她的话替她展开了说明:
“所以,只要你将查克拉的基础频率调整至我的感知阈限之下,就可以避开我对你的干扰,然后在我察觉之前,将我引入陷阱里。”
故意演出难以抵挡攻势而在场上奔逃的情态,其实只是为了布设忍术的发射点。发射点的能量极其微弱,让人难以察觉的同时,也不具备杀伤力。所以这些微弱的查克拉在行进过程中高速撞击了空气中的粒子,使其电离化,获取能量,从而形成类似于球形闪电的效果。
“……并没有这样简单,但其实也差不多。”
事实上,她在场边观战这么久,就是在搜集和解析角都查克拉的数据。在之前的战斗中,角都运用的招式不多,她无法计算出他单位查克拉的基础数值。也就无法基于单位查克拉波形计算出他个人的感知阈限。
所以,一开始尽量吸引他多使用忍术,现场计算出符合精确度要求的阈限,就成为了这场战斗制胜的关键。
直到确定可以击杀他之后,才能分散己方的力量进入下一步。
“没想到我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不过,你杀不了我。”
角都的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月花了两秒才意识到那对于他而言是个笑容。
她收紧了伞的弦。
黑影们像动物一样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第一次遭遇的时候,明知道我是要夺取你同伴性命的敌人,你也没有布下死阵,而仅仅是像限制飞段一样限制了我的行动。”
“这一次又浪费时间与我闲聊战术,而不直接干脆利落地利用陷阱尽快解决我。”
“重要的人被夺走了,却连仇恨这个世界也做不到的人……不属于战场。”
角都的言语中并没有身处绝境的紧迫感,而像是个经年未见的长辈一般缓缓道出了她的弱点。
月感觉到了,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重新试探她此刻的查克拉频率。
不立即动手,很快他就能挣脱桎梏。
在他们的头顶,渐有混浊的雾霭在汇聚。
那是角都的查克拉。他暂时无法干扰她,就沿着伞的弦将查克拉发散了出去,形成了结界将卡卡西阻挡了在外面。
伞不稳定的震动随着弦传递到了月的心底。
杀了他。
只要把他的心脏切碎就好了。所有的嘈杂都会停止的。
她隔着面具看着角都那如同盛满了旧年雨水一般混浊的双眼。
森守在她的胸腔内鼓动,撞击着金属的防护壁。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根植于体内深处的冰冷。
为了让自己解脱,就去剥夺。
去剥夺那些剥夺了你的,去剥夺那些无力抵御他人剥削的。
加入这个混乱的世界,成为无序本身,这或许不失为一种消弥内心纷争与恐惧的方法。
角都并没有留给她太多思索的时间,很快,束缚在黑影和敌人身上的弦都开始松动。限制逐渐解开的过程中,火遁与风遁边界逐渐模糊,汇聚到一起,愈发巨大的影子拉扯着查克拉线站了起来。
他已经很接近答案了。
那她的呢?
混沌在对方的掌间聚集。
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籁!”
远远地有人在呼唤这个名字。
她猛地一抬头,只见半透明的结界之外,似乎有个高密度的发光能量体从角都侧后的方向迫近。
刺眼的光芒击碎了雾霭,击穿了黑色的影子,让敌人的头颅化作了碎块。
她仍然记得那粘稠的半流体拍打在斗篷和半面上的感觉。
它带着铁锈的气味和人的体温,从她的面具上滑下来,又擦着她的脸落在了兜帽里。
黏腻的触感让她从梦中惊醒。醒在了另一个梦里。
她坐着飞鸟在白色的天空下飞行,地上的人们摩肩擦踵地向同一个方向涌动。世界上所有的人,像蝼蚁一样的人,密密麻麻,相互搀扶着,相互踩踏着走向尘世的终结。
终结之处是深渊,深渊里有柔软却灼热的熔岩。
红色的光,沉默地将树叶一般飘落的肉(-)体化为黑色的灰烬。
腌渍柠檬,话梅,汽水。逐一加入了盛着钢冰的玻璃杯子里。
这杯子比寻常的马克杯要大许多,原本是用来喝啤酒的,但是用作自调饮料的容器也凑合。
其实籁肚子很饿,但是在梦里复习了脑浆的感触后,让她放弃了吃点什么的打算。
她穿着淡粉色的睡裙,披着灰蓝色的毛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