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
“鸣人,你这么喊也没有用的!”
小樱试图阻止鸣人对着通话器大喊大叫,却没想到,他日复一日徒劳无功的行为今日居然真的有了作用。
透过玻璃墙,他们看见病床上的少女的手似乎动了动。
“你等等,我先进去看一下。”
小樱说着,拿起一旁的防护服套上了。
那之后的几天,籁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
看到现在自己的状况,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梦的最后觉得那么冷了。
结晶化程度急速上升,结晶体侵占了大部分的体腔,导致核心温度下降。
她现在只有部分内脏,面头部仍然保持着正常的组织形式。裹上了衣服,勉强像个人的样子。
此时的她,穿着病号服蹲在玻璃前,耳边的听筒传来弟弟的声音。
“因为你没有回答辉夜的问题,又不肯帮助她,所以你才被关在这里了。”
“啊?”
“纲手婆婆说,同化率什么的……大概是森守失控了的意思。”
说了半天她更糊涂了。
但她能确定的是她梦里的事情是对现实半真半假的描摹,在现实中,她似乎与辉夜就一些问题展开了讨论,但没能达成一致。只是她现在对当时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转,还是放出去的水蛭体被过度消耗,在把全部信息传回来之前就消散了的缘故。
“籁……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你明明为了赢得这场战争,做了那么多努力,甚至差点要因为这样变成雕像,现在却要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这里。”
“也不是吧……把我放出去的话,大家会有危险?”
“纲手婆婆和卡卡西老师是这么说的。”
“嗯,你在外面要听从安排,不要因为我惹麻烦哦。”
“我……”
“早上好!”
两人隔着透明的墙,蹲在地上聊天。突然一道身影遮住了走廊尽头透射进来的阳光,打断了姐弟俩的谈话。
他们站起身来。
“卡卡西老师。”
“森野,看起来状态不错呀!”卡卡西的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散漫,“鸣人,五代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鸣人似乎觉得卡卡西是为了支开他才这么说的,但又担心五代那里确实有任务要分配给他,一脸狐疑与不满的离开了。走前还说:“只要我在村子里,每天都会过来看你的,籁。”
他走之后,卡卡西隔着窗子说:“我开门进去了哦。”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诶??”
“不是说……”
“嘛,我今天就是为了跟你说明情况才站在这里的。”
病床旁有张椅子,籁将它稍微挪了挪,示意卡卡西坐这,自己则侧坐在床上。
但是她并未立即开口说明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嗯,冷。”
无论穿多少都冷,被子,毛衣,外套,这些只能保持温度,却不能带来温度。
内脏们仿佛被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吹着冷风。
卡卡西看着她交握在一起的,完全化作了蓝色结晶的手,接着说:
“森守不明原因的失控,在你身上的体现就是结晶化加速。”
“不明原因?不是因为辉夜吗?”
“目前看来不是,她当时说的话是‘你注定无法交付代价,存在的丧失已经开始’。”
籁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显然知道这话中所指。
“我虽然不记得具体的事情了,但是她应该问了我什么吧……‘你找到你的正确了吗?或者你找到了寻求正确的道路吗?抑或是你真的相信‘正确’存在吗?”
她列举了几种可能,目光望向走廊,那里有在光束中上下翻飞的微尘。
“森野,在神殿中的时候,你到底和神音石交换了什么?”
她静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存在。”
“我说,我如果不能找到‘正确’的含义,就向它交付我的存在。”
“……交付存在?这意味着死亡吗?”
籁摇摇头:“我想,应该不仅仅等于死亡,您还记得我在神殿里拓印下来的画吗?”
“画上的人,头上都有几个小字,我开始以为是姓名,后来回来查了资料,发现那不完全是名字。”
“跪拜的人们,头上写着‘信徒’,被跪拜的那个人,你猜猜是什么?”
“神女?”
她一笑:“不是哦,神女是信徒对她的称呼,写在她头上的确实是她的名字。”
她的笑容视乎有一种古老而深沉的情绪在流动。
是仅作为人的人们,仰望星空时的那种感触,那种不知自己在这浩瀚宇宙中身在何处,去往何方的孤寂与迷惘。
卡卡西霎时明白了过来:“……是你的名字。”
“嗯,是籁。籁就是历任神女的名字,她不是独属于这个我的名字,也是属于那些被剥夺了存在的人们的姓名。”
“我并不拥有它,相反,它拥有着我。我和神音石的交易,相当于,如果我没有能够找到‘正确’,就要把我的存在交还回去,一个人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我死了,你们的记忆,我做过的事情,留下的东西,都能证明我存在过,仅仅是杀死我,并不能剥夺我。”
“要真正的抹杀我,大概要从遗忘开始吧。”
她已经开始遗忘了,记不得最近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也不能确定就一定和这有关。
但是森之国此前因为神器的分割,国民也确实出现了失忆的症状。
“控制所有人的记忆,是可能的吗?”
卡卡西的疑问在提出来的那刻又被他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解决了:“不过……经历了这次战争,森守的查克拉散落在了世界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