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婆婆回村之后,你们见过面了吗,除了那天在医院。”
鸣人看起来虽然性格粗狂,但对于身边人的情绪上的波动还是很敏锐的。他似乎看出来了这几天姐姐心情不好。
起居室里,他看着森野在收拾手袋,准备出门的模样,这么问道。
“……今天要见。”
纲手回村后就接过了木叶最高统帅的工作,就任为第五代火影。每天都从早忙到晚,当然没有时间管她。籁说着将一个信封塞进了袋子里,依稀见得信封上写着“邀请函”三个字。
“今天?”
“科研部的面谈,她也会来。”
籁回身一看,见鸣人已经换好衣服。等在那里。
“你也要出门吗?”
“栖泽,我们出门了哦!”
入秋了,热浪仍未退去。暂时改为甜品店的他们家生意一直保持着盛夏时火爆的势头,籁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招了一个兼职的店员。
店员的名字叫做栖泽,和她一样,都是从忍校毕业,但最后没有进入军方任职的年轻人。
她们家好像是医忍世家,底下还有个弟弟。
“反正考了几次医忍部都被筛下来了,还是先出来试试其他工作吧。”
姐弟两人暂时同路,于是并排前行。鸣人走在太阳底下,籁则自己撑着阳伞。
入夏之后,鸣人被晒得越来越黑,夏天过去后,他看着已经是一块可以出炉的烤肉了。
森野把他拉到了伞下,交代道:
“去医院探病,别跟人吵起来了。”
鸣人说他是去看住院的佐助的。上次佐助知晓了鼬来过木叶后,追寻着踪迹跟去了村外,被自来也带回来的时候意识已然不清醒,受了很重的伤,经过了五代目的治疗才消除了性命之忧。
佐助挨揍的现场,鸣人也在。这家伙目睹了鼬对佐助的碾压,以及佐助被仇恨挟持的狂躁模样,精神上似乎遭受了很大的冲击。
那种蚀刻进灵魂的恨意是这轮小太阳所不能够理解的。
这两个人平时就不对付,眼下精神状态又都不是很稳定,别说吵起来,打起来也不奇怪。籁于是事先提醒。
“……”
“经历过那样劫难的人,他的心情我们未必能体会。”
“姐姐也是,不要跟婆婆吵架。”
“好。”
森野伸出了一根小拇指,跟弟弟拉钩。
“森守和宿主的融合度已经达到40%,如果指标超过50%,就无法通过手术进行分离。”
“是让现在的宿主逐渐发展为适格的容器并加以利用,抑或是将它剥离出来寻找新的容器,已经到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这次的科研部面谈和往常的不同,她并不是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工作人员的分析或是交代,而是坐在了一间会议室的中央,周遭坐着不同部门不同派系的与会者。
在森野的正前方的座位上,五代目聆听着科研部相关负责人的报告。目光放在了会场中心的少女的身上。
森野微垂着眼,不与任何人发生眼神上的碰触,双手绞在了一起,手背上留下了红色的掐痕。这是她已经不耐烦的表现,虽然不耐,却仍然逼迫自己思考。
“森野,你自己的看法呢?”
籁没有回答。
这时,一个身上裹满了绷带的男人突然发声:
“比起她的看法,找出对木叶最有利的方案才是最重要的,五代目。”
“我们曾经为了获取森守的力量,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当时作为项目管理者之一的你不会不清楚。”
“……选择从现有的容器中将森守剥离出来,去哪里找更合适的容器?这与暂停了项目进程有什么区别?”
“我们对于森守的研究一直都局限于基础属性,早就进入了瓶颈,与是否有更合适的容器并无关联。”
接话的是个老太太,森野认得,名字叫转寝小春,是火影高级顾问。
乍一听她这话可能会觉得顾问团是站在火影这边的,却没想她接着说道:
“森守查克拉的高级运用,现在依然只能依赖流淌着森野血脉的个体,只要没有更合适的个体愿意配合更深入研究,这个瓶颈就无法突破。”
话里的意思是你们俩一个抓不住重点,一个避重就轻。
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身体上的试验可以强制,用脑子这事儿难道也能强制?
如果森野籁不愿意配合科研,又不进行剥离,继续任由融合度提高到无法分离的程度,到最后他们的汲汲营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五代正是利用了这可能的走向,来论证手术剥离方案的合理性。
关键在于森野需要咬死自己不愿意进入军方这一点。
“森野?”
五代再一次示意她表态。
需要她参加的部分结束了,森野便提前离场,去火影大楼递交了出村护送的委托。
她从接待处办完事出来,刚巧遇见了满面怒容的五代目。以及一直给她打眼色的静音。
“上来。”
纲手丢下两个字,便踩着木屐“噔噔”地消失在了楼梯口。
“要考虑一下是什么意思?”
火影办公室里,五代目对着籁如此质问道。
隔着几丈,森野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愤怒带来的压迫感。
“就是,不想选。”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二选一的抉择,森守本来就是我的,没有我,你们拿了也没用。”
“……没用?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它?”
“不仅村子里,还有许多外面的势力,都想要把它弄到手。”
“作为一个普通人,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体内,就是在邀请别人挖走你的心脏。”
“籁,你不想当忍者,更不喜欢战斗,为什么要让自己卷入复杂的事情中呢?”
“……为什么?”
籁气极了,反倒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