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到只能摘花逗草,同月亮谈谈心。
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顺从心意地勾上他的指节。
“不管如何,从前我有师父,现在我有你。”
接连两回对上她的大胆,沈牧仪一时失语,完全不知如何应对,耳廓脸庞都攀上绯红,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柳静姝觉得他这样子好玩儿,又勾了勾他的手,而后像在来时路上那样握住。
“小将军,你在害羞?”
“咳,没、怎么会?”
“真的?那你这是什么反应?”
“潮气,潮气闷出来的。”
她看着沈牧仪慌张躲闪的眼睛,将手抽出来,不乏带着戏谑的遗憾:“好吧,这样的天确实有些难受。要不出去透透气吧?”
沈牧仪恋恋不舍地握紧了拳,胡乱点了头。
“那我去找宴歌和平溪聊会儿,你呢?”
“我就、我就四处走走吧。”
她转着扇子,跨出门:“行。”
一出门,她上扬的嘴角就平了下来,手中扇子转了一圈,快速分辨了一下后厨在哪个方向,拾步走去。
池霁与曲水亭……
关系没那么简单。
这宅子修葺得很好,即使那么多年不住人,只要稍稍打理一番,该有的风趣便丝毫不落地显示出来。
柳静姝拂开后厨的门帘,宴歌和平溪正一人管着一锅药。暖气熏得人醉,宴歌明显有些昏昏欲睡了,倒是平溪,板正着身体,仔细顾看着锅里的药。
平溪身侧的灶上,放着一支笛子。
她来时路上想了许多话题,多少都有点生硬。现在却有一个很合适的口子摆在自己的面前。
清咳两声,叫醒了宴歌的瞌睡虫。
平溪与之回头,看见了倚在门框上的柳静姝。
“柳姑娘怎么来这儿了?是饿了吗?”宴歌随手翻起锅灶里是否有吃食。
等动了手才反应过来,这儿早就没人住了,哪怕有吃的,也早就霉馊得不知道异变成了什么玩意儿。
干笑两声掩盖自己的蠢人行为,她说:“唔,就算饿了暂时也没办法欸,姑娘得忍忍。等煮好了药,我和平溪去忱安镇看看有什么可以采买的。”
柳静姝不动声色地抬了眉:“宴歌姑娘实在客气,我不是饿了,就是随处走走,站在那似乎也帮不上什么。”
宴歌应过两声。
便见柳静姝仰长脖子看向一侧,她跟着看过去,只看见平溪的笛子。
平溪亦是奇怪:“姑娘是对笛子有兴趣?”
没听关鹤说起过啊。
只见她缓缓挪开眼,郑重其事地盯着他俩,摇了摇头:“不是,我有兴趣的不是笛子。”
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不解。
“我有兴趣的是你们。”
“我们?”
“嗯。”她转着手上的折扇,接着道,“你们这个……组织,招揽的都是会乐器的人吗?”
“嗯?”宴歌瞪大了眼,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么一问。
“你看,宴歌你带着骨埙,平溪又会使笛子。”
她如数家珍:“那日我见文姑娘会用琴,邬大哥拿着箫。”
“你们这,组织。”她艰难一顿,“看上去有股满堂花醉三千客的意味。”
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毕竟到如今,她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是江湖萧萧客的帮派,还是如池霁说的那样,就是一行老实行商坐贾的人。
宴歌似有若无地松了口气:“这个啊。”
“堂里倒没有特定说要会乐器才行,只是我们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学上一门,倒也应和得上‘曲水亭’里那个曲字不是?”
身边平溪不发一言,听着听着忽皱了眉,小幅度撞了撞宴歌的胳膊,小声叫了她一声:“宴歌。”
哪料身后的药煮扑了,宴歌转身将壶盖捏起来,恰好躲开了这一撞。
平溪一空,趔趄几步,连忙尴尬找补:“我们掌柜喜欢仗剑天下的感觉,正巧开得也是个酒馆,如此便取了名叫‘曲水亭’。”
“这样啊……”柳静姝状似有感,“掌柜的?”
她又像忽然想起来了似的:“是啊,关鹤,关姑娘。”
平溪不禁抹了一把冷汗,总觉得柳静姝话里有话。
宴歌这个粗神经的却没感觉出来。她擦拭掉扑出来的沫子,合好壶盖,又转了过来,对方才平溪的尴尬一无所知。
她本就对柳静姝不设防,好不容易有与她亲近的机会,自是有什么能说的都说了。
“我们这代与父辈不一样,多数自小就混结在一块儿。文姐姐和邬大哥又算是与我们不太一样的,文姐姐机灵,邬大哥又稳重,虽然有时候闷葫芦似的,但父辈有人夸过,他俩是最聪明不过的。”
“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那池霁呢,与你们也是小时候认识的吗?”
平溪脸色一变,察觉到柳静姝想问什么,奈何根本来不及阻止宴歌的不过脑。
“自然,文姐姐和邬大哥小时候学这些是,还是跟公子一道……”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平溪心一狠,一脚踩上了宴歌的脚。
“啊!平溪你干什么!”
平溪端起一个假笑:“有耗子。”
折扇打了打柳静姝的掌心,她一笑,也明白平溪有所察觉了。
于是将折扇转了个个,指向两壶药:“快扑沫了。”
“哎。”她收了扇,“想不到许久不住人的屋子还能闹耗子,我得找找人试试,看看要不要一起去忱安镇买点耗子药来。”
她转身掀帘:“这屋子如今还得住人,真有耗子,闹得姑娘家住得不安。”
柳静姝走出几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她笑了下,躲在了屋边的假石后。
石头缝里看见平溪走到了门边,朝两边看了下,像是在确定自己离开了。
而后,他放下帘子。
“宴歌,你忘了堂主不让我们告诉小堂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