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萧渊祈却以为沈岁宁已知晓他与沈宛宁的私情,急急说道:“那日……那日我醉酒,是你二姐勾引我,我才——”
“勾引你?”
沈岁宁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瞬间泪如雨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原来二人早已暗通曲款。
怪不得二姐,设计让她听到他们的私情,冒死也要嫁给他。
“你送我信物,我珍之爱之。转身你就与我二姐私定,萧渊祈她是我姐姐,你这样做时何曾想过我的感受。”她一只手掐进了肉里,疼痛让她顺了顺气,待气息顺畅,说道:“是你先背叛了我,现在何必假惺惺,让全天下认为你非我不娶。”
“可我所爱之人只有你沈岁宁一人,你若是介意你二姐,我打发了她便是。全天下只有沈岁宁才是我的皇后,这是臣民皆知的事情。如今你这么一闹,岂不是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萧渊祈越想越气,更是理直气壮道:“朕是皇帝,三宫六院,也是理所当然。”
对啊,眼前的人是皇上,永远不可能给她想要的感情。
“对,您是皇上,理所当然拥有三宫六院,所以娥皇女英,齐人之福,你说得坦然做得坦然!”沈岁宁笑,笑得泪眼婆娑,“可我不想要一个三宫六院的帝王做夫君!你怕我知晓,就想打发她以绝后患。你命她嫁给质子,可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不知道吗?她已失清白,怎可能再嫁他人!”
“至于天下人如何会看皇上的笑话,皇上大概是忘了,封后圣旨上只有沈家嫡女,从未有我沈岁宁的名字。如今你的中宫皇后沈宛宁,早已入了沈家族谱,她是正经的沈家嫡长女。”
沈宛宁虽是养女,可早就入了族谱,是沈家嫡女。
“可我从来都只想要你这个沈家嫡女。”萧渊祈快步到她面前蹲下身,不顾沈岁宁的挣扎,伸手环住她的双臂,放缓了声音说:“岁宁,我从来只想要你而已。你十岁,我就喜欢你,喜欢了七年。我满心欢喜等着娶你,你也曾满心欢喜等着嫁我。为何到今日,你就变了呢?如果是因为你二姐,我道歉好吗?你觉得我对她过于无情,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都依你。”
“岁宁,她不过是我年少时的一时糊涂,你要原谅我。”萧渊祁低声哀求。
沈岁宁停止了挣扎,她想笑,却只尝到泪水的苦涩。
她十五岁和他定情,她十六岁他就私通了她二姐。
他的喜欢,像花枝上的刺,刺伤的永远是别人。
“萧渊祈,你的喜欢,我不要了。”
萧渊祈脊背一僵,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双眸紧紧盯着她,声音极低极哑,“你再说一遍?”
沈岁宁不躲,迎接着他冷冽的目光,说:“你的喜欢,我不要——啊!”
“嘭——”
沈岁宁应声倒地,她目光带着痛楚,难以置信萧渊祁居然会推倒她。
萧渊祁错愕,他只是一时情急,他欲解释,又无法忍受沈岁宁带来的屈辱,索性一言不出。
沈岁宁忍着右肩上刺骨的疼,冷冷望向他,字字锋利扎心,“我不要了,我说你的喜欢,我沈岁宁不要了!”
萧渊祈气,扬手将手中玉佩掷于地上,“哐当”一声,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好似他们的感情,碎了便是碎了,没有修补的机会,不可能完整如初。
“你以为质子妃的生活好过?你以为嫁给季景澜你便会幸福?你能保证他今后不会三妻四妾?朕现在就让你明白,你嫁的这个男人,有多窝囊。”萧渊祈朝外大喊一声,“传季景澜。”
沈岁宁扭过头,不再看他。
季景澜进殿,似没有觉察气氛的不妙,整个人平静如水。
大殿内极静,萧渊祁紧紧盯着二人,一想到他们已经拜过天地,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他便控制不住想杀了他们的念头。
他突然升起了一股恶念。
萧渊祈伸出手指,指向沈岁宁,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在空旷的殿宇内,炸开了花。
“来人,带她下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