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张德福点头,“正是王尚书的女儿。”
王尚书的女儿,名王蕙语,年十七岁,是太后与沈宛宁一同选进宫的人。
其父是二品官员,入宫多日,还未侍寝,确实说不过去。
萧渊祁摆摆手,“那就她吧。”
是夜,萧渊祁并不温柔,他狠狠盯着身下的女人,蹙眉忍痛流泪的样子,真像。
一样的隐忍,一样的倔傲。
他一次又一次将她折成各种诱人的姿势,热浪席卷全身,他俯身紧紧抱住她。
越是倔强,他越要驯服。
没有人,是他萧渊祁得不到的。
翌日,王婕妤侍寝的消息传遍后宫,按大瑶祖制,除皇后外各宫嫔妃不能留宿辰元殿,侍寝后由司寝宫人送回。
可昨夜,王婕妤不仅半夜前去侍寝,还留宿在辰元殿中,今日天透亮,方才离开。
这是皇后都未能得到过的恩宠。
大伙觉得,王婕妤会成为苏贵妃后宠冠六宫的第二人。
萧渊祁到章华宫时,魏太后正在佛堂礼佛,他小坐片刻,便见太后施施然而来。
萧渊祁起身行礼,魏太后微笑着坐在凤位上,看得出此时她心情颇好。
“今日陪哀家用午膳吧。”魏太后慈爱地望着他,声音温柔,“你日日看望丞相,哀家已有多日未见自己的儿子了。”
萧渊祁今日本就是来尽孝的,只是一顿午膳而已,他还能陪沈岁宁用晚膳。
“是。”他颔首,见魏太后还穿着夏衣,便对她说:“入秋了,母后务必爱惜自己身体。”
魏太后知他是关心自己,笑着回答,“佛堂热,祁儿不必担心,有你时刻关心哀家,哀家定能健康百年。”
说完,她吩咐赵嬷嬷,一同回内室,换了身轻薄秋装。
萧渊祁趁机派人前往丞相府,告知沈岁宁,今日不能一同用午膳,让她多吃些,等她午睡后他再去。
萧渊祁陪着魏太后用膳,魏太后问了些关于丞相的情况,又问了几句沈岁宁,再三叮嘱萧渊祁,将丞相府之事当做家事。
至于王婕妤昨夜留宿辰元殿一事,她心知肚明是自己昨夜给他施了压,话语间仿佛萧渊祁只是宠幸了一个普通妃嫔罢了。
她想,在子嗣上,萧渊祁半夜宠幸妃嫔,必是想通了。
不就是在辰元殿过了一夜,若是能给萧渊祁诞下皇子,有的规矩不是不可以更改。
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
丞相府。
沈岁宁得知萧渊祁在宫中陪太后用膳的消息,顿时对太后此举多了几分感激。
感谢她无形中帮了她一把。
她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把名单送出去。
时间非常紧迫,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昨夜,她等萧渊祁离开后从后门出了府,她要回季府,给“季景澜”送信。她坐在马车上,心绪不宁,紧张与害怕缠绕着她,使她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离季府越近,她心跳越快,在心跳杂乱的一瞬间,脑中明光一闪。
也许,这是一个圈套。
萧渊祁这么谨慎细密的人,怎么会将那份名单放得这么显眼,还三番五次提醒她,瑶都有变,莫要外出。
她想到萧渊祁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他是在试探她。
若不是她灵机一动猛然醒悟,今日“季景澜”便在天牢里关着了。
萧渊祁在监视她,怀疑她。
沈岁宁必须打消他的怀疑,她立刻改变方向,去东街夜市上逛了片刻,又去配了些避孕用的红花和麝香。
她要让萧渊祁知道,或者让他误会,沈岁宁也许还是喜欢他的。
沈岁宁卧房外面有间小房间。那是丫鬟们守夜睡觉的地方,经常会有来不及收拾的脏衣服。
她推开小房间,床头叠着整齐的衣衫,床尾有几件脏了的,她径直拿了床尾的,回了屋。
“今日比较乏,申时前不要吵我。”她吩咐丫鬟。
她把衣衫脱掉,换上丫鬟的衣裙,扯了发髻,梳了个双髻,从柜中取出一只长枕放在锦被中,再放下一层层帷幔,遮住外面的视线。
做完这一切,她小步迈入里间浴房,推开浴房后的小窗子,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