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舒适又焦虑的等待,时间一到,喻听亦就迫不及待地办了出院,直奔剧组。
拍摄任务还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喻听亦过来时,龚小谷正在给夏之上妆。
“我来吧。”
喻听亦走进化妆台,对龚小谷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真不好意思,让你忙了这么多天。”
龚小谷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刚要开口,夏之猛地站了起来,一下抱住喻听亦,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还好,感觉恢复得不错,气色挺好的。”
夏之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
喻听亦苦笑一声:“岂止气色不错,还胖了两斤呢,这几天光吃不动。”
龚小谷心情十分不错地说:“听亦你不用觉得难为情,闫主管给我拨了一大笔加班费,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情——”
龚小谷顿了顿,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不太好,改了话头:“以后你要是忙,尽管叫我来帮忙,在这儿跟几天组,可比在公司的工资多多了。”
喻听亦笑笑:“闫主管这次这么大方,居然出手这么阔绰?”
夏之耸耸肩:“谁知道这次哪根弦搭错了?”
话音一落,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哎,妆画好了嘛,怎么聊起来了——”
一旁工作人员的话传过来,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好,夏之看了眼时间,离她的戏开拍还有两个多小时。
很明显喻听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从刚刚一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剧组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
她生病晕倒,不说有个问候的人,她从入口处进来,竟连个跟她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喻听亦刚刚还觉得可能是错觉,但现在看来,剧组里的人真的对她们有了敌意,或者说是某种偏见。
喻听亦微微皱眉,跟龚小谷交接好工作之后就把人送了出去,她们的事,还是不要让龚小谷掺和进来。
喻听亦回来后,夏之已经自己梳好了头发,只等着喻听亦上妆。
喻听亦洗了海绵蛋,给夏之打起底妆。
夏之压低声音:“你都看到了吧,从你请假那天开始,就有传言说你耍大牌,这几天她们对我也有点爱搭不理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也能感觉到,你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我感觉……这些敌意应该主要是针对你。”
针对她……
喻听亦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自从来到公司之后,从来没妨碍到谁,也没有得罪过谁,除了闫韵,可是闫韵没有理由现在才针对她,而且,她的手应该也伸不了那么长。
喻听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带着疑惑继续工作。
中午放饭时,喻听亦照常去取盒饭,排到她时,生活部门专门管餐饮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喻听亦一眼,嘴里发出一声不明显的嗤声。
喻听亦伸手去接盒饭,对面那拿着盒饭的手竟在空中径直落下,盒饭“砰”地一声被放在了地上,塑料餐盒与地板摩擦发出了让人极其不舒服的声音。
“饭太烫了,你自己拿吧。”那人臭着脸、斜着眼睛看着喻听亦,态度的无理让喻听亦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喻听亦不是软弱好欺负的性子,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孙部长,我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孙英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一个小丫头竟然会直接硬刚,气势稍微凝固了一瞬,很快又找回来:“喻大化妆师这是说什么,应该是我得罪你啊,你这胃口这么金贵,要是吃不惯剧组里的饭,大可以自己订餐,别到头来耽误了剧组进度还要怪在别人身上。”
喻听亦神情一动,果然是有人乱传了什么:“第一,我请了假,找了人顶替工作,并没有耽误剧组进度,第二——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孙英的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她是装傻充楞还是演技太好,他道:“不是你自己晕倒,怪剧组订的饭不及时吗?”
接下来表情古怪的轮到了喻听亦:“我胃口本来就有基础病,是我自己的问题,从来没有怪过别人,实在不行,我还有医院的化验单。”
喻听亦表情严肃,不似作伪,孙英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喻听亦上前一步:“这些话最初是从谁那里传来的?”
孙英脸色不是很好看:“好像,好像是冯副编。”
夏之此时也走了过来,她有自己专门的餐食,只是一直关注着这边,此时也顾不上吃饭了。
夏之拉住喻听亦的胳膊:“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问个清楚。”
喻听亦点点头,冯副编,不知为何,她一想到这个冯副编,就会想起夏之试镜那天,他和另一个副编共同力挺曲萌的样子。
不是她疑神疑鬼,只是她实在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些人也没有理由来搞她一个小小的化妆师,她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夏之了,只因为她和夏之是一体的,那些人暂时拿夏之没办法,就先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而那天两个编剧力挺曲萌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两个有经验有资历的编剧能做出来的事……
不管什么牛鬼蛇神,总要会会再说,喻听亦吸了口气,对转头夏之说:“夏之,我自己去吧,你别跟着我了。”
夏之狠狠一皱眉头:“我不跟着你干什么?走!”
喻听亦胳膊被用力一拉,两人直奔编剧的房车去。
“冯副编,请问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喻听亦直接开门见山,情绪稳定但神色冰冷地质问冯光。
冯光本来听闻喻听亦和夏之两个人找他,他是穿着拖鞋椅在门框上,神色厌烦不耐地看着两人。
喻听亦问出这话之后,冯光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圾着拖鞋从房车脚踏上跳了下来,抱起双臂朝前走了一步,满脸的不在意。
“你听说的我对你有意见,我是打过你,还是骂过你?没有证据的话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冯光咧嘴一笑,看向她们二人的神情中无不充满着恶劣,赤/裸裸地写着:你能拿我怎么办?
充满恶意的打量让喻听亦和夏之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