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濯原本还在认真练习舞蹈，对潘一昀爱答不理的。
潘一昀看着直播间弹幕，趁着舒子濯喝水的空隙，提了一嘴，“舒老师，要不要看看直播间网友们说了什么？”
舒子濯背靠在墙上，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狭长的眸带着厌世狂傲的感觉。
“这还用看？”
“不看我也能猜到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从前舒子濯只觉得，把舞台和作品做好，就是对粉丝最大的尊重；
但现在的粉丝越来越奇怪了，上次他看刷某音，评论区和无人区没什么两样。
简直……简直……
舒子濯语言系统紊乱，贫瘠地压根找不出形容词。
潘一昀开口便不怀好意，“那舒老师猜一猜？”
舒子濯不自在地别过头，碎发遮挡下耳根微微泛红。
本不打算理，但又想到沈青雾说要营业的话，无奈配合，“夸我喝酒好帅？侧脸好看？又或者是……喉结很性感？”
再后面那些，他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潘一昀费劲憋着笑，“您要不自己看看？”
跟拍pd过分地笑出了声。
旁边还有人表情奇怪地给舒子濯递上了手机。
舒子濯疑惑地扫了一眼，眼眸沉沉，脸色瞬间发黑。
【笑死我了！舒子濯要不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首先，不要污蔑我们粉丝！其次，舒子濯你被偷家了！沈总要签新人了。】
【胡说！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我明明更馋沈总的身子！】
……
舒子濯凝视着整整齐齐的弹幕，嗓音极冲，“沈总要签新人？”
潘一昀下意识想要回答，却在看到舒子濯充满戾气的眼睛时，立马噤声，“没什么，要不咱们接着练舞？”
好家伙，感情舒子濯根本不知道乘风要签约新人了啊？
舒子濯把矿泉水瓶直接捏扁，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火冒三丈地冲出了练习室。
潘一昀无辜清了清嗓子，兴致冲冲地搓手跟了上去。
话题啊，热度啊！
这可不是他想搞事，节目火了，沈总也多赚钱不是？
此时的沈青雾正享受着林霁刚送进来的下午茶。
沈青雾靠在沙发上，享用着精致甜点，“林霁啊，以后我们每周定两次轩日斋的下午茶吧。”
再多的话，每周的运动量就又要增加了。
林霁手一顿，“每周两次？您确定？”
每周两次的下午茶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是轩日斋的下午茶。随随便便一小块甜品就要几百块，全公司这么多人，每个月下来对公司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虽说沈总有钱，但公司费用确实需要控制。
沈青雾支着下巴，“你也觉得不合适？”
林霁在心里快速算了一笔账，但这件事关乎员工利益，他也不太好明说，“我们要不再考虑考虑？”
【这个想法我不同意！因为我的公司没有下午茶！】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我的命也是命啊！】
【乘风某隔壁公司的我嫉妒了！】
沈青雾往后一靠，抬手扶额沉思了片刻，摆摆手，“那下午茶还是取消吧。”
虽说网友们前面听到沈青雾下午茶的提议，都开玩笑让沈青雾打消这个念头。
但沈青雾真的这么做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有另外一种声音冒出来。
内娱现状如此，不管怎么做，都会有审判批评的声音在。
【这真的不是故意炒作吗？花不起这个钱就不必提吧？】
【虽然轩日斋的价格确实贵了，可以改成其他牌子也可以吧？】
【乘风的福利够可以了吧？怎么还有人想要道德绑架？】
沈青雾放下下叉子，“直接给所有人每周一千的下午茶额度，让大家自己选，没用完的额度可以折现。”
说完后，沈青雾还满意地点点头，“幸亏你提醒我再想想，毕竟也不是每个人口味都跟我的一样，还是发钱比较实际。”
林霁：“……”
他是这个意思吗？
沈青雾踮起脚轻拍了下林霁的肩膀，又接着说：“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到。”
之前她就刷到某个视频，有人吐槽公司发的节假日礼物又丑又贵又不实用，评论区都在说，有这钱还不如折现。
林霁叹了口气，给沈青雾递了张湿巾，“好的，我会和相关部门沟通好的。”
【刚才说我沈总做戏的那群人呢？打脸疼不？】
【有些人总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麻了，一个月每人四千的补贴？快够我一个月工资了。】
沈青雾适意地擦干净嘴角，“吃饱喝足了，也该干活了。”
果然还是需要多刷刷小视频，才可以充分理解员工的需求。
林霁推了下眼睛，深表怀疑，“干活？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吗？”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但沈青雾可不像是会加班的老板。
沈青雾将电脑关机，简单整理好桌面，一副比员工还迫切要走的模样。
“当然有，我还要……”
“沈总！我能进来吗？”
门外舒子濯的声音，打断了沈青雾的话。
舒子濯原先愤愤不平地冲到了沈青雾办公室门口，连秘书都没拦住。
女秘书还以为舒子濯要闯进去，临到门口又见他生生停住，礼貌地敲门询问。
沈青雾正好打算去找他，“进来。”
舒子濯大步走进门，停在沈青雾面前，墨眸氲氤层层荧光，定定望着她。
唇抿着，冷冽的语调听起来莫名委屈，“你签约新人了？”
沈青雾坦然自若地点点头，“还没签合同，回头定下来你们一块吃个饭。”
舒子濯被沈青雾如此随性的态度气得脖颈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