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我把窗户开得老大,由于心虚,总是觉得屋子里有散不去的烟味。刷牙两次,一次薄荷牙膏,一次蜜瓜味。
他第一件关窗,第二件事批评我,第三拒绝我要进卧室“散心”的请求。
“好好养病。”他挑眉,给我端来温水。
“我是妖怪。”我抬手拒绝他的温水。
“什么意思?”
“得吸男人JING气才好得快。”
李响失笑。最终禁不住我缠,他弯了腰,连带着沙发毯一块,把我搬进了卧室。像是做贼,仔细地锁好了门,待回头时,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木门发出闷声,我推着李响撞在锁芯上。向前一步,踩着他的脚,把他嘴里要说我不穿鞋的话全部嚼碎吞下。
我说背疼,他反复看了我几眼,即使是被骗也不敢冒一丝风险,转身,躺下,把我扶在上面。不想要那样的姿势。我抬腿从他身上爬下,趴在床上。有时候心离背更近。他的手像碎光点点,却都不如一只蝶飘落在骨裂中心温和。他在吻我的背,我的肩,我的颈。
“哪学的抽烟。”他问。因为知道我不会回答,所以尾音没有上扬,只是肯定。然后像是回答我的追问,他埋进我的头发,紧贴我,却悬空着。
我咬紧牙,既拒绝回答,也拒绝表达快意。
他伏在我身上呼吸,我们像是两片落叶,叠在一起,到了腐朽也不分离。“戒了。”
我说,“我努力。”
“必须。”
模模糊糊间,我听见安欣回来,听见李响出了卧室,两人小声交流什么,然后李响回房,我想起他还没吃饭,想要问问,让他和安欣别又饿着随便吃点,但最终没有力气,沉沉睡去。
大概凌晨,一声巨响,照片里的玻璃在框子里簌簌发晃,窗外,城市南边显出一簇火,没过多久,又是一团黑红色的燃光冲上天空。李响穿好衣服,让我继续睡,然后叫醒带着耳机入睡的安欣,两人一边接电话一边出门。
第二天清早,凌晨时分发生的“七一四体育馆爆炸案”成为了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市委领导赵立冬亲自挂牌督办,安欣被任命为专案组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