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了。
楚向晴刚一走到熟悉的少年屋舍,就看到熟悉的黑衣人一群黑压压地围着,吴忧倩丽的身影身位其中,地上有人被捆绑拘束,被人按着跪压在地上,脸上是不屑的笑容。
楚向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变状,内心波澜起伏,面上一分不显,只静静走了过去,看到吴忧和黑衣人一起低头下跪,向他俯首称臣,齐喊:“王爷吉祥——”
吴忧行完礼后先一步平定自己的身影,她清口道:“王爷,此人居心裹测,竟然杀害我们暗卫近一百人头,捣毁三个据点。奴婢此言不欺骗王爷,有人证物证呈上!”
身边一个黑衣人顿时起立并说道:“王爷,在下是玉都城总部唯一存活的人口,当时此人于夜间上门,假装传信,竟然放毒杀害兄弟十几号人,而后凭借自身武力杀害其他人。我等只是最低等的传信暗者,经此一遭……整个玉都城王爷的势力直线往下。”
“奴恳请王爷杀掉此人,为其他兄弟们报仇雪恨!”
楚向晴安静地听着,恢复了的眼眸依旧明亮如初,只是此刻暗淡了下来,眼帘照入了少年跪下的身影,他问道:“可有此事?”
少年将嘴里的草吐出来,然后慢慢地直起身,“不用怀疑了,你的手下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趁着时机捣毁你的势力,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想你离开。羽翼丰满,下一步就是要断掉囚笼。”
“没想到,有森林的禁制,你的手下还能闯进来……真是能耐。”少年眯了眯眼,突然被楚向晴一把踢到在地。
楚向晴扯起他的头发狠狠地砸在地上,不知多少次才罢休,他颤抖地逼问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维持起整个体系?你他妈……”
少年反驳:“为什么?小楚,真正不懂为什么的人是你。当年我放你离开,是看在你实在有要务在身,可如今你再度回来,不就是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留下来陪我天荒地老吗?”
“你托儿带母,病弱缠身,我为了你,付出多少心血,你敢反驳?”
“如今你想一走了之,真当我收留你是免费的吗!”少年怒骂一声,双眼死死盯着楚向晴。
楚向晴总是觉得不对劲,可是他又找不出原因,他想说其实这里挺好的他解决完可以留下来的,想说自己并没有忘恩负义,可是感觉哪里都是歪的,哪里也理不顺,说不清楚的失望和反感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时,吴忧递出了一把刀,放置在楚向晴身前,“屠杀同党,罪名为一。其二,以一介贱民身份欺压当朝王爷,皇帝会追究责任的,你多次让王爷伏低做小,欺压王爷,这是''罪名二。念在你救人有功,能勉强抵过。”
“王爷,杀了他,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吴忧低声说了一句。
楚向晴又想起了昔日种种,他被要求看洗澡,被大汉欺辱,给少年做过很多小厮才能做的事情。
终于还是让吴忧发现了。
楚向晴双目赤红,缓缓接过那把刀。忽的又想起地上这人曾经收他为徒,收留她们的性命。
吴忧又道:“优柔寡断,王爷,此人不能留。”
楚向晴闭了闭眼,将刀逼近少年的脖颈,突然被少年拉着同他一起在地上,听他说道:“王爷啊……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朝廷。”
楚向晴一怔,对上少年的双眼,看到他略带惋惜和同情的目光,他又听到少年说杀了他。
少年露出一抹浅笑,他不在意生死,他想留下楚向晴是真的,想死也是真的。
楚向晴举起刀,亲手杀了这个曾经给他很多痛楚又给他一丝波澜的人。至此''整片森林归属于楚向晴,新的暗卫署也建立在这里。
楚向晴呆呆地看着吴忧给少年弄了个坟堆,就葬在纺织机的旁边。他看到吴忧一手摸过那台纺织机,而后推它入当年楚向晴逃跑时,另外一边的山坡。
他听到吴忧说:“王爷,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欺压在你身上。王爷,你要在此发誓,你誓不为奴。”
楚向晴恍然大悟:“从他提出要我做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
那样,错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