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人。”黄少天从善如流,支支吾吾,“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所以长话短说……但是说来也很话长,总之就是很久以前——哎呀你也知道嘛,就是那时候……”
应念面无表情地拍了他脑门一下。
“说重点。你是话痨不是废话,OOC了。”
黄少天虚伪地捂着额头,假装受到重创,“这很难以启齿啊!这种心路历程到底要怎么说出来,我害羞也是人之常情嘛,念念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要不干脆换我问你?为什么选我啊?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果然是因为本剑圣的魅力吗?这也在我意料之内吧,哈哈……”
“你神经啊?”应念翻了个白眼儿,这个动作由她做出来便颇有美感,凛然,靡艳,这朵花在动人的年纪盛开,“说就说,有什么好磨叽的……就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啊,没什么好说的吧?习惯你在我旁边、看不见你会不开心。日久生情吧?”
黄少天不说话。
她前倾了身体,靠得再近一点,晃他的胳膊,和他说:“傻啦?少天?天天?烦烦?”最后她叫他的名字,“黄少天!”
黄少天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恍惚间有种小时候他老豆叫他全名要剥他皮的既视感。但那些少年岁月,心底里生出来的是闯祸后的恐惧不安,而现在……
多么难以言说,他几乎想要避而不谈。
但他最后只是小小地哀嚎一声,掌心拢在眼前,捂住了脸。
他从指缝间的空隙看她,露出半只眼睛,湿润的,清亮的,他看着她说,“念念……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到底是谁教你的啊这样讲话……太……”
应念疑惑,去拨开他遮挡自己的手、掀开那层遮羞布,“有什么不能说的……没有违禁词啊?”
“这也不是违禁词的问题……哎呀。”
黄少天卸了力道,让她得以拂开自己的手,他揽过她的脖子,她的肩膀,和她互抵额头,那几乎有一种抵死缠绵的架势了。她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太近了,近到仿佛只要眨一下眼睛,眼球都能触碰到眼球。
他看着她的眼睛,昆仑雪,苔枝玉,如斯美丽……浓黑的寒潭,而他注定要陷进去,这一生低眉折腰不止不休。
“怎么了?”她问他。
他就说:“太直白了。念念,和谁学的啊?我没教过你这个吧?不过这样看我好像也没什么能教给你的,真是天赋异禀。”
“不喜欢吗?”她说。
“……不,不是……”
轻飘飘的,朝圣一样的吻落在她的嘴唇。
黄少天看着她,眸光莹亮,他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