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的伤口还没长好,万一再裂开就麻烦了。”
“好好好,我不动,那你帮我去看看永琪怎么样了。”
“我这就去看,格格你就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格格如果有什么事,就叫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明月离开后,小燕子顿时觉得头还是有些昏昏的,于是又睡去了。昏昏沉沉间,就听到了脚步声,缓缓睁眼,明月已步到床边:
“格格。”
“永琪怎么样了。”
“小燕子。”小燕子话音还没落,就看到永琪缓缓步了进来,脸色还是差了些。
“永琪。”看到他,不知为何,小燕子的眼里有些湿润。那天晚上她并不是真的不省人事,她依稀记得永琪紧紧握住她的手,还有泪水滴在自己脸上那冰凉凉的感觉,她可以感受到永琪当时的痛心疾首,她想让他不要那么难过,可不论自己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沉重的眼皮。身体里两股力量不断地撕扯着她,一边是无尽的深渊,一边是永琪悲戚的双眸,她想拉住永琪的手,可始终差那么一点点,那时,她真的好害怕,她怕自己离永琪越来越远,怕再也握不住他。时间流淌着,可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彼此,没有任何话语,却又胜却了前言万语,两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历劫重生的感觉。
“小燕子,对不起……”永琪抵着小燕子的额头,许久以后才开口。
“不怪你。”额头传来温润的触感,随后又是一阵凉意。小燕子仰起头,指腹轻轻滑过永琪的脸庞,擦去他的眼泪,“我没事了,你不要难过。”
“小燕子,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执起小燕子的手,放到唇边浅吻。
“暂时不会离开你。”小燕子顽皮眨眨眼,恢复了往日的慧黠。
“暂时?你还是要走?”刹那间,永琪露出难过的表情。
“是你自己说的,一百年之后我们都会死。这死了之后的事就不好说了。”
“那我不喝孟婆汤。”
“孟婆汤?什么东西啊?很难喝吗?”
“书上说,人死之后在奈何桥上都要喝上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
“那不是和玲珑的什么‘浴火重生’差不多?”想了想又难过起来,“那你倒好了,不用喝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了。不过不是说以毒攻毒,说不定你喝了什么孟婆汤,就把以前的事给想起来了。”
“在刺你的时候,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摸着小燕子柔软的秀发,永琪的嘴角笑成一弯新月。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是啊,全都想起来了。小燕子,太医说,你胸前的伤疤可能永远都除不去了。”那道伤疤不仅刻在了小燕子的身上,也深深刻在了永琪的心上。
“没关系啊,反正衣服一穿就遮住了。早知道这样,你早点刺我一剑好了!”
“小燕子,你是成心要我难过是不是?我已经自责得要命了。”
“你也不是故意的嘛!”
“本来我打算和皇阿玛演场好戏让大鱼上钩的,你突然冲出来,我收都收不住。以后不准在用身体挡剑了,知不知道?”
“原来你和皇阿玛在演戏啊!那你也提前知会我一声嘛,我也好配合啊!不过也好,最起码这一剑挨得还蛮值得的!那大鱼上钩了吗?”
“恩。”
“是谁啊?”
“玲珑和嘉妃娘娘。”
“啊?”
“此事说来话长,你好好休息,改天再告诉你。”
“也好。永琪,你看过绵亿了吗?是不是很可爱?他现在什么样子啊?”
“我也好几日没见他了。只记得刚刚出生的样子,小脸皱皱的,一直哭个不停。”
“好像抱抱他。”
“改日我们就把他接回来。”
“好。以后,我们就是三个人了。”想着想着,小燕子就傻笑起来。
“是啊,三个人。小燕子,谢谢你,你好伟大。”把小燕子搂入怀中。
屋里,历劫生死的两人紧紧依靠着彼此,无限满足,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由于小燕子又要坐月子,又是养伤,大伙儿轮番看着她,让小燕子无论如何都得不了空下床。这可憋坏了小燕子,几次三番嚷嚷着要下床去看小阿哥,都被永琪苦口婆心的劝止住了。这天,风和日丽,小燕子的“春心”再次荡漾起来,蠢蠢欲动着要去外面晒太阳。
“你看我的伤都已经没事了,你们就让我出去转转,我觉得自己就像犯人似的被你们看着!”
“格格,太医吩咐过,你要在床上躺足一个月,这才过了十几天。”
“躺一个月?我人都要发霉了!你看太阳那么好,就让我出去晒晒好不好?”
“格格,你就好好躺上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想怎么晒就怎么晒。这坐月子啊必须得谨慎,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再这么躺下去,我连怎么走路都不知道了。我才不要做瘸子格格呢!”
“五阿哥……”明月彩霞看到永琪犹如见到救星一般。
“小燕子,你又怎么了?”遣退了明月她们,永琪微笑着坐到床边。
“永琪,我要死了,你快救救我。”
“又说犯忌讳的话。你是千岁千千岁的。”
“什么千岁啊,我都闷得快死了,你要是不舍得我死的话,就让我出去转转吧!”
“不准再说了,越犯忌讳你越说!”看着小燕子可怜兮兮的表情,永琪打心眼里疼着,“你看宫里哪个娘娘福晋生完孩子后不是在床上躺个个把月的?太医这么说总是有道理的。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也为了我和咱们的绵亿着想嘛。为了我们,你也要把身子养好。”
“永琪,可是这么整天躺着真的很闷!”
“那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可太医不是说你也要多休息?”
“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才怪,你看你的脸色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