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味会散得比较快。”
步瑶托腮看着来回走动的苻嘉文。
发现她举止异常,苻嘉文回头看她。
“怎么了?”
步瑶笑的甜蜜,“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特别细心。”
他也笑,回来坐好。
“那会儿也不小了,十四、五岁了。”
他给步瑶倒酸奶,“都会自已找女朋友了。”
步瑶嘲笑他,“谁是你女朋友。”
苻嘉文无奈,“也就是你,整天迷迷糊糊,全校都知道,就你不明白。”
步瑶不依,“那还不是你一直憋着不说,还是我自已发现的。”
苻嘉文委屈,“我哪敢说,生怕把你吓跑。”
步瑶忍不住笑,确实,要是当初他上来就表明心意,她真的会吓得落荒而逃。
聊起过往,苻嘉文给她描述了周明旭审问他的全过程,步瑶又惊讶又害羞,原来那时班主任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仍能始终平和平等的对待步瑶,这点让她非常感激,要知道那时候的中学基本上是谈早恋必被斥责,老师和家长个个如临大敌,生怕孩子因早恋而耽误学习,可她真的极幸运,拥有这样的老师和父母,始终保护着她那颗懵懵懂懂的心,才能让她误打误撞的反而提升了成绩。
“周老师真的是个好老师。”步瑶感慨。
“他确实人品师德俱佳。”苻嘉文也感慨。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拜访一下他吧?”步瑶提议。
自从上了高中,为了早点忘记过去的事,步瑶从未回去过初中,更没有见过周明旭,反而是几次陈爱玲遇到他,他还询问起步瑶的情况,依然关心着步瑶的学习和生活。
陈爱玲也好几次说,周明旭是个极好的老师,拥有慈悲心怀。
这点步瑶是赞同的,那次事件之后步瑶回到学校,周明旭明令班里不许再提及此事,还好几次将她叫到办公室询问学习情况,让她不要将弦绷得太紧,也不是非一中不可,并一再告诉她,学习要张弛有度,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可那时的步瑶心里憋着一股戾气,一心只想考上一中,什么事也不关心,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现在想想,真是辜负了周老师的一片心。
“好,”苻嘉文同意,“要不这次假期咱们就先回去一趟。”
“行!”步瑶点头,“回去看看周老师,还真有些想他了。“
饭后苻嘉文让步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自已收拾整理了所有碗筷,启动洗碗机后回来坐在沙发上。
步瑶将电视静音,去拉他的手。
“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为什么这十几年杳无音讯,又为什么突然出现救了我?
步瑶大大的眼睛里有着许多疑问,苻嘉文柔和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的每一个电话和每一条短信我都看到了,但我无法回复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是邱阿姨不同意吗?也对,你因为我断送了大好前程,阿姨恨我是应该的。”
谁料苻嘉文却摇头,“不是,我妈鼓励我跟你联系,是我不同意。”
步瑶不解。
“……和方玮他们家私下和解后,我妈带我去了加拿大。”
“但是去了不到三个月,我们就回了国。”
“……我得了抑郁症,很严重……”
步瑶心里一紧,不由握住苻嘉文的手,他居然,得了抑郁症,过去的这么多年,她猜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得了抑郁症。
“那边的医生建议我回国,说是熟悉的环境有助于减轻我的症状,所以不到三个月,我们就回来了……就在临桃市。“
步瑶的呼吸急促起来。
临桃,她的故乡,也是她和苻嘉文相遇的地方。
“我在临桃又休学了一年,所以,我比你晚毕业一年,瑶瑶,算起来你可是我的学姐。”
苻嘉文笑着打趣她,步瑶却笑不出来。
原来她和苻嘉文相距这么近,她们就在同一座城市,她们有着同样的天气和时间,甚至能看到同样的人,可他们却相隔了这么多年。
“我常去看你,你上高中后就剪短了头发,像个男孩一样,我猜你是嫌长发占用时间……你高中特别努力,你每一次成绩我都知道,我特别特别高兴……”
苻嘉文说得极慢,步瑶却哭了,泪水流了一脸。
苻嘉文微笑着给她擦去眼泪。
“我不联系你不是因为我不想,相反,我连做梦都是你,可我不能联系,我的病情太严重,无数次想自杀,反反复复,每次低落到极点的时候我就翻看你给我发的短信,你说的每句话,你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 我妈让我联系你,她觉得也许你就是我的药,也许你能治好我,可我不想,我不想把你也拖进来,瑶瑶,抑郁症就像一个黑洞,它吞掉了我的一切,我的希望,我的心情,我的梦想,在它面前我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是你的短信,你不断给我发的短信一次次把我从绝望里拉出来,痛苦到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还有你,你没有放弃我,你依然陪着我,即使我无法回复,可是我有你……”
步瑶早已哭得不能自已,她扑进苻嘉文怀里泪水滂沱。
“阿姨应该联系我,她应该找我,我一定会陪着你,我不会让你自已一个人……“
苻嘉文抱着她,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你不要埋怨我妈妈,是我不允许,那时的我不能以常理自处,我以死威胁不许她联系你,我怕我一旦回应,我会控制不住自已来找你,我当时的状态太糟糕,一定会影响你……我自已痛苦就够了,我想让你快快乐乐的……我那时常想,如果有一天连你的短信也救不了我……至少,你不会知道,更不会难过……”
步瑶拼命摇头,她会难过啊!她不要苻嘉文死掉,她要他陪自已一辈子!
是的,她不快乐,高中和大学时的她一点也不快乐,可她那时的不快乐和苻嘉文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