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犯上的行为,因为裴颂和宋南锦关系一般──可以说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裴澜毕竟年长,不好为难小辈,这两人自然谈不上有交情能让对方往旁边坐。但裴颂这么干了,还干得很理所当然。
裴颖素有放肆张狂名声,可她不会这样做,行事的度她是很清楚的。她的态度嚣张,但做的事有分寸。
而裴颂恰恰相反,她会用很谦逊平和的态度做逾矩的事。
裴颖瞟了一眼裴颐脖颈上微不可见的伤,女人禁欲久了真的是会变态啊。
所以说,明明大姐才是裴家最不好惹最嚣张的人,可偏偏众人都拿她当靶子挨流言蜚语箭,她真是冤啊。
也怪自己弟弟太好欺负了,温吞又心善,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愿意惹事,裴家的良心全长他一人身上了。而且时常他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了,也怪不得大姐多看着他点,就怕他受欺负还不自知。
但要说他傻吧,他又能很精地平衡关系,宋南礼那个混姑娘几乎也对他言听计从。要说他不傻吧,被人割破了脖子愣是一点气都不生。
若是宋南礼倒也还好,他也不会吃亏。但面对宋南锦这等狠人,大姐若是不看着点,得被人拆吃入腹还乐呵呵地觉得人各有所好,不能歧视异食癖好。
裴颐左右看看,清清嗓子,打破沉默:“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欢送我们的好兄弟孟子歌离开京城。”
江虞知憋笑捧场,鼓掌:“没错,子歌,祝你一路顺风。”
孟子歌不明所以,傻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怪不好意思的。”
裴颂倒了一杯酒,“孟郎君,这一路上多谢你照顾我们家颐儿,没让他受伤,我敬你一杯。”
“好。”孟子歌喝了一杯,又挠头道,“其实我没照顾什么,裴兄几乎都和陛下在一块──”
裴颐忙打断:“子歌,听说你剑舞得很好,舞给我们看看?”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很像拜年时讨人厌的亲戚,带了笑意,“虞知,你……吹哈哈哈……”
江虞知大笑,拿出笛子,“好,那我助兴一曲。”
沈见水小声感慨:“裴弟真是贤惠,和陛下的后君相处如此融洽。”
裴颖高深莫测地道:“他贤惠,陛下不见得高兴。”
沈见水偷看宋南锦,发现她确实不喜不怒,甚至有些漠然。
裴颂转头问裴颐:“颐儿,你上一次见血是什么时候?”
裴颐一惊,但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是他撑在后头草地上的手被宋南锦摸了。他偏头,偷瞄宋南锦,她正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像在裴颂背后伸手摸他的样子。
他回想了一下,“几个月前的大雨夜,逃跑的时候有擦伤。”
裴颂笑了一声,“废物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