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积善成德，就能得到想要的。
她想要的？若叫一切回到最初，可能吗？
霜序晚不记得了，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与天道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过，就自己这做派，大概也已与那交易背道而驰。
任务砸了呀！
她愁思了一瞬，又在下一瞬消失无踪：“被人砸还不还手，那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行过长街，并没有与那道白影巧遇，霜序晚干脆随便进了几个铺子，瞧了几眼，没什么兴趣。
往回走时却路过一个小摊，卖的是如今最便宜的饴糖，但在遥远的记忆中，这东西在凡间是很贵的，只有过年才吃得到。
正因珍贵，所以那时树灵才会每每瞧她不高兴就给她带饴糖，一左一右叫她猜。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但屡猜屡中后她便有些怀疑，逼着他将另一只手也摊开，便知原来里面都握着饴糖，无论她猜左猜右都定是能中的。
后来过了千万年，他这哄人的手段也没有半点提升。
“来一包。”
霜序晚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
一边走一边剥开糖纸。
味道穿梭过那些零碎的记忆，泛起一丝丝甜意，将过往缝补。
回到客栈时，门口躺着的那个弟子已经被人带走了，她迈进客栈，从荷包里取了几块碎银和一块饴糖，留在了新摆过的桌上，轻敲两下，转身上楼。
掌柜寻声抬起头，一眼望到了仿佛闪着光的银子，美滋滋地藏进了胸口，拍了拍，随后将那枚饴糖给了从后院跑出来的幼童。
幼童举着饴糖欢喜地在堂内跑来跑去，最后扑到掌柜腿边，糯声糯气地说：“谢谢爹！”
霜序晚在二楼将一切纳入眼底，轻笑了一下，想起自己收留过两年的孩子，小望月，如今该有多大了呢？
这是这些年里，她第一次没有回避，而是努力地回想，若那孩子长大，眉眼…
霜序晚蹙了一下眉头，面上浮现一丝烦躁，因为她发现，她想不起来了，一想望月脑袋里就会浮现树灵，而树灵的脸，她至今没有看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