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这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青蛙脸停住了脚步,他手里的提灯照在他立体的五官上,他深邃的双眼在阴影中,我看不出他的反应。
“你不是刚出壳的鸡仔,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妈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你从一开始一直在关心我,帮助我,我很感激。”
“格林小姐,一个医生是禁止和他的病人有任何浪漫的关系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这是法律禁止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也没有想和他发展什么浪漫的关系。
“是的。之所以有这条规定,是因为医生对于患者往往有一种上位者的优势。医生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治疗患者,而患者很有可能因此产生对于上位者的崇拜,从而误认为自己爱上了医生。
“这并不公平,也不道德,所以要用法律来束缚住医生。
“师生关系也是如此。很巧的是,对于你来说,我两者都是。”
你搁这叠buff呢。
“你不仅仅是我的医生和老师。”我说,“你关心我,否则你不会送我那根魔杖;如果你真的对我和对其他同学一视同仁,麦格教授也不会特意来提醒你避嫌。”
青蛙脸愣住了,似乎他没想过我会这么反驳他。
“莱利医生,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越说越委屈,“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所以可以请你不要再刻意躲着我了吗?我真的很想你。”
青蛙脸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半夜的学校可不是查房的好地方。”斯内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把提灯举到自己的胸口,照得整张脸像个鬼一样。
“现在已经过了宵禁很久了,你还在学校里乱晃。”斯内普盯着我的脸,如果我不是斯莱特林他肯定得扣我分。
“是我找她的。”青蛙脸说。
听见他帮我说话,我忍不住欣喜地望向他。
“找她有什么事?”斯内普问。
“这我不能说。”青蛙脸抱歉地笑笑,“有医生患者保密协议。”
“很意外你居然能守住秘密。”斯内普的语气带着嘲讽。
“格林小姐,你先回去吧。”青蛙脸把他的灯塞到我手里,“带上这个。”
我拿着灯,想问他你怎么办,抬头看见他和斯内普对视这,眼神似乎都要擦出火花。
我闭上嘴,提着灯赶紧离开了。
我进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休息室里的灯都已经熄灭了。
我举高手里的灯,朝女生宿舍的入口走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
我瞬间转过身,举着灯去照那人的脸。
是德拉科。
我的灯几乎要靠到德拉科的脸上。他高挺的鼻梁在他半边脸上投下影子,几乎让他半张脸都在黑暗中。
“你做什么?”我警惕地问。
“我在等你。”他说。
“等我?一直到现在吗?”我有些诧异。
“Well, 倒也没有一直等。”德拉科放开我的手,诚实地回答,“你跑走的时候我追出去了,但是你跑得太快了,我完全追不上,就先回宿舍了,快熄灯的时候才来等的。”
“那你怎么知道在你在宿舍的时候,我正好已经回宿舍了?”
“休息室又不是在你走了之后就清空了,我问一下有没有人看到你走过不就行了……这不重要。”
我觉得莫名其妙:“你等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连我一起吼?我在帮你出头。你不是一直都在抱怨我总是在下课之后留你一个人吗?”
就这点破事?
你真的以为,和我撇清关系将近一学期,在末了帮我凶一凶霸凌者,我就该感恩戴德吗?
“Funny you mentioned it.”我说,“那我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
最近遇到的糟心事可太多了,你现在送上门,那我可就不吐不快了。
“首先一开始,在马尔福庄园,老实说,我和你玩得很开心,除了你时不时会因为我的身份而贬低我,打压我。但是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成长环境不同,我以为只要你可以不在我面前流露出对我的同类的鄙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后来到了学校,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回到了斯莱特林,被和你一样支持血统论的朋友们环绕着,你变得更加过分。
“魁地奇事件后,你又开始和我亲近,我以为是我们终于和好了,你愿意放下你的偏见和我成为朋友了。
“但是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后,你选择把怒气都发在我身上,你又开始疏远我。明明说谎的是你爸爸,我和你一样是被欺骗的!
“我不是在要求奖励,但是我怎么说也确实是救了你一次吧。之前那么多次我被人针对、辱骂,你都视而不见!
“这次,只有这一次!你和那个霸凌我的恶棍说了一句「不要和她这么说话」,还宣扬着我最看不上的血统论,你以为我会很感激吗?”
我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讲到最后,我已经是泪流满面,手舞足蹈了。
德拉科连话都插不上。
等我终于倒出在心中憋了许久的话后,我忍不住开始号啕大哭。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把我丢到这个世界,还一直欺骗我、欺负我。
你遇到不顺心的事可以神气地说我要告诉我爸爸,可是我的爸爸妈妈都在千里之外,因为你们,他们甚至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了。
德拉科手足无措地站在我面前,等我哭到开始打嗝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把手绢递给我。
我用袖子抹干眼泪,一把打掉他的手绢,冲他喊道:“你只是因为我当众吼了你,就在这里守株待兔要和我讨说法,我在这里被排挤,被霸凌,被欺骗,我和谁去讨说法!”
“我不是……”德拉科低着头弱弱地说。
我没有理他。
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