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指道:“这玉冠触手生温,材质极佳,不似凡物,四娘若是喜欢,千万要好好安置,不要频频示人才好。”
崔姝见他反应尚且正常,不像看出端倪,因而颔首道谢:“是,五郎言之有理。”
一旁的崔珣听的皱眉,觉得他话中有古怪,却不知因由,找不到奇怪之处。
天色渐晚,崔氏兄妹二人送了谢柯至出府。待东宫马车渐远。
见到他走,二人折步回府,待到了浮玉居,崔姝才问道:“定州有乱,怎的派了阿兄前去?”
她神色着急,仿佛很是抗拒此事。
崔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这事本就是崔氏做事不干净留下的隐患与祸端,圣人才会下这道旨意。”
崔姝扯了他的袖子,仿佛喉咙中有异物一般,良久才抖声道:“与降户有关?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崔珣叹一口气,这才娓娓道来:“临安郡王失踪已久,金吾卫探得此事与七年前定州暴民起义脱不了干系,为了斩草除根,不留祸端,也为了救下谢七。圣人才下旨于崔府。”
可谢柯于并不在定州,而是被困在她的别院,她不清楚马夫如何将马车行到了定州边界,若是降户未尽,鲜于修礼仍留有旧部,那奚朝姐姐和阿兄都身处危险之中,崔姝情急之下,竟脱口道:“可谢五并不在定州!”
崔珣倏而转身,直勾勾看着崔姝的眼睛,质问道:“四娘怎么如此笃定临安郡王的行踪?”
崔姝强装镇定道:“我是推断而出,听阿兄所言,马车骸迹在定州界,车夫与谢七都不见踪影,一则若是那群暴民捉住谢七,肯定要挑衅官府,阿兄对降户的秉性一清二楚,愚昧且无知,当年你我二人被捉,尚且如此,何况谢七此刻身份。可眼下却未有任何消息,二则我也算了解谢七,他平生最厌蛇虫之物,更不肯往山坳野地里走,怎么就肯从定州过,明明长安和汝南之程可以撇过此地。”
她说完,唯恐崔珣不信,又恐他生疑,捉住他的袖子,强声道:“阿兄信我,我与那群暴民相处过,十分肯定谢柯于不在他们手中。”
崔珣疲惫的闭眼,半响才对崔姝道:“四娘,定州之行我是一定要去,金吾卫的消息可能有误,但不会有假,那群人豺狼虎豹之心,当年□□之事影响牵扯甚广,我不去,二房其他人就得去。况且奚朝只身在定州,我不能撇下她。”
崔姝皱眉道:“阿兄想差了,我不是阻止阿兄去定州,若是为了当年之事,四娘愿与阿兄一同前去,毕竟,可能我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崔珣摇头拒绝:“我不想你涉险,四娘,奚朝已经身处危险之中,若你也涉险,我承受不起。你听阿兄一言,待在长安,等着我回来。”
崔姝垂眸,知道他心意已定,但定州她是一定要去的,放阿兄与奚朝姐姐应付那些人,她始终放心不下。
崔姝从浮玉居出来,抬头看了看昏黑的夜色,戴上帷帽,她心中五味夹杂,却还记得今日是谢柯于的生辰,猜测东市应当还未闭市,准备去买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