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等猎奇之物,待他们隐居南梁,二人不至于饿死。
劈柴,挑水,种地,放牧,都得慢慢承手才事。
等到十年,八年,长安再也没有人提及他们,时人将他们完全淡忘,也就能再回长安了。
二人用完饭,照例是要睡一会儿,正在半梦半醒之际,突然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崔姝睡得熟,谢柯于很是警惕,他皱眉,摇了摇崔姝的手臂,她迷迷糊糊的醒来。
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而且脚步繁杂,很明显不止一人。
崔姝倏而睁大双眼,对着谢柯于做出了嘘声的动作。他抿唇颔首,不再动弹。
这时,门扉被扣响,崔珣清越的声音在房外响起:“四娘,可在房中?”
崔姝看向谢柯于,他面色从容,仍旧未出一声,崔姝兀自镇定,兀自下榻穿了木屐,一边还要回应崔珣:“阿兄,我在,等我片刻换衣。”
房外声音消失,崔珣含笑道:“好,我在亭中等四娘。”
崔姝应是,崔珣便带着一众仆妇浩浩荡荡的出去,只剩下立在一旁有些无措的陈叟。
三郎带着人来的急,他阻不住,着实为四娘子抹了一把汗。
崔姝听到脚步渐消,回首看向谢柯于,眼中有质疑,更多的是开怀,她问道:“七郎不求救?”
谢柯于抬首,仿佛不解道:“为何求救?是我心甘情愿待在四娘身侧。”
崔姝快步走至他身旁,捧起他的脸颊,亲昵的蹭了蹭,痴迷道:“我对七郎,亦是真心。”
她折身去衣柜旁换衣服,就要去应阿兄。
徒留谢柯于一人待在房中。
他垂着眉眼,指骨紧紧握住身下绸缎,恨意已起,岂是一月两月便可消解。
他不出声求救,是因为知道来到此处的大概是博陵崔氏的族人,更有可能是崔姝亲近之人。
倘若贸然求救,很可能得不偿失。
崔氏为了脸面,或者为了脱罪,比起放了他,更有可能的是杀了他毁尸灭迹,以保谢氏清名。
哪怕没有这种狠毒心思,崔姝亲近之人,也会为了她的声誉舍他而保崔姝,成为同谋之人。
现在应付一个崔姝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不知何时才能逃出,若是再来一个聪明人,只怕此生都要被困此处,为她玩物了。
他猜的没有错,来的是崔珣,崔姝的亲兄长。自己的命在他眼里哪里比的上自家女郎清誉重要。
谢柯于敛下眉眼中的恨意,将二人合盖的那条薄被子从身上掀开。
可少女身上栀子花的香气已经将房中尽数沾染了,就连他身上,也都是这股甜腻的香气。
时至今日,他也不敢再说自己与她足够的清白。同床共枕,这分明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谢柯于眼眶微红,唇角下搭,他想起阿父告诉他的话:“七郎,你知为何我拒了崔府的联姻之求?”
阿父立在书桌前,笔走游龙的写着大字,未曾抬头,仿佛自言自语道:“崔氏势大,贪婪不知饱腹,不可与虎谋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