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钻,刺激的她头重脚轻。 可是她知道他说的对,哪怕阿兄真的在几日后出发的定州之行上立功,圣人也真的同意收回圣旨,她只要在崔府,就一定会有一个自己的标价。 不嫁给谢柯至,那就是五姓子。 可是眼下她放不下阿兄,也放不下奚朝。 茫茫世间,他们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嫁进东宫躲不开族中的控制,别处更不可能。 崔姝伸出手指摁了摁太阳穴,回应道:“谢柯至,你让我想一想,三日,三日后,我一定给你答复。” 谢柯至看她实在头痛,又听她的回话,心中已然激动万分,她愿意考虑,便是已经成了五六分。 谢珂至顿首道:“好,四娘你别急,我会等。” 二人坐了一会儿,崔姝起身要有,谢柯至要扶她,却被拒绝,她疲惫道:“我自己走,你不必送我。” 说完她又回首补充道:“谢五,今日多谢你替我描补。全了我的夙愿。多谢。” 谢柯至有些不放心她的伤势,又见她眉目见多有坚持,只好让府中仆妇跟着马车,连同崔府的一众人送她回府。 至于她的伤口,谢柯至责令众人不许声响,崔姝也早有准备。在出府前换了衣衫,处理了伤口。 招摇过市,自然要有所粉饰,更遑论今日见面,已经枉顾伦理。 九月初八晚间,崔姝收到了仆妇抱来的诸多药材药膏,皆不似凡品。 宫中太医院常给后宫娘娘们配的的玉露膏,专门祛除疤痕,金疮药等更是瓶瓶罐罐不胜枚数。 崔姝随口道:“何处而来?” 那仆妇四十岁上下年龄,却是个手脚粗大的老实人,听到问话,老老实实的伏地道:“回女郎,门童说,说是王府送来的。” 崔姝坐在榻上,等着今日来教礼的嬷嬷,听罢也只是抬眼让人起身。 她猜测应当是谢柯至,王府,琅琊郡王府罢。 送她走后的谢柯至却并未如她猜测让人去送药,而是独自驾马去了汉王府。 谢柯于今日不告而别,本着礼数,他终究要问一问,更何况,他今日要向他道谢。 他去的匆忙,随意丢了缰绳给王府的马夫,便被人引进了谢柯于的院子。 他的好王弟,正独自一人在行棋,看的人好不寂寞。 见他进来,才起身行礼,看样子,神情有些恍惚。 谢柯至含笑问道:“七郎擅枰道,四娘也盛赞不凡。” 谢柯于抿唇,崔姝今日惨烈模样仍在他脑中不可磨灭,他指骨僵硬,脊背也是僵硬的。闻言也只是清淡道:“今日不告而别,王兄勿怪。” 谢柯至执了棋坛中的一枚黑子,随意放在谢柯于两方厮杀的正酣的棋盘上。 由于今日从见了崔姝归来后,始终无法聚神,导致棋盘上的棋子下的一团乱麻,简直让人不忍卒读。 谢柯至的棋子落盘,黑棋隐隐有赢之势,谢柯至的声音随之传来:“不怪。我现下来,是为了向七郎致谢。” 谢柯于不欲再下,心知今日行棋,不过浪费时间,心神俱失,本不适合楸枰之道,他捡着棋子,将其放进棋坛。一边应着谢柯至的话:“七郎今日失礼,兄长何来感谢?” “自然是要谢,幸亏七郎劝解,四娘终于愿意与我敞开心扉。” “叮咚”,棋子落在坛内,生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来。 谢柯于看着谢柯至,最终垂眸淡笑道:“是么?那……恭喜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