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张妈妈搓着手想说辞，“可那白公子咱们也不能得罪呀！”
将头上廉价的首饰缓缓地摘下，做出要卸妆休息的模样，如意慢悠悠地说：“妈妈之前还说不知那人底细，怎地现在又说不能得罪了？”
“女儿呀，妈妈实话和你说了吧，你母亲的事儿我都记着呢！那白公子咱们可是惹不得，那次他送你母亲回来，我见着来人穿着兵服，但不是官府的兵服。想咱们大成国，一般的王公大臣家里都不准有府兵，他却有。那定然是个一般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女儿呀，你就随他去吧，要是不听他的，不要说你，恐我们整个翠云阁都会被踏平呢！”
不想显得答应得太痛快，如意故意惊讶地问：“妈妈，咱们翠云阁不是范老爷的产业吗？他总也有些朝廷里的大人物做靠山吧？”
“王爷又……”刚吐了三个字，张妈妈立刻捂上了嘴，上面还正夺那最高的位子呢，范老爷不让多说，还是别让这层关系从自己嘴里泄露出去，立马改口：“嗨，那些大人物事情，咱们这些小啰啰哪里知道！再说，不要说你，就是妈妈我，若是那白公子想把我撕了去喂他家狗，范老爷也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打包扔过去！”
听了这些话，如意心中更加狐疑：这白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有府兵，而且连范老爷都不敢惹。
“妈妈，我见他四十上下的样子，为何还叫作公子？”如意一直觉得这个称呼也很奇怪。
“谁知道了呢！别人都叫老爷的年纪，偏他要自称公子，装嫩吧！”张妈妈看如意神色并不十分抗拒，紧接着追问：“那女儿，你准备下，这就跟妈妈下去，那白公子还在下面等着呢！”
如意站起身，将手搭在张妈妈手上，悲戚地问：“妈妈，你说女儿今晚去了，日后还能再回来吗？”
“能回来！能回来！”张妈妈本想说“你母亲不是也回来了吗？”后来又想不对，她母亲就是回来后几天死掉的，所以没敢再提这茬儿。
几滴眼泪滴落在如意手背上，看在张妈妈眼里，不免也觉得心酸起来，心里嘀咕：这母女俩不会都栽到那白公子手里吧？
擦拭了几下，可眼泪又落了几滴，如意啜泣着望着张妈妈：“妈妈，可怜我们母女怕是要在阴间相遇了！”
“可别这么说！”张妈妈一时也动了恻隐之心，“哎，都是苦命的人！女儿呀，你也别太灰心丧气，你还年轻，不比，不比……”张妈妈最终还是没有把“你母亲”三个字说出来，“等你回来，妈妈一定好好将养你，不会出事的！”
如意摇头，还在带着哭腔，“妈妈，我怕我回不来，或者回来了也站不起来。可怜我这么大，一天好日子没过过，也没戴过些像样的首饰。我母亲以前在家中时还戴着些金银玉石，可怜我这个女儿，身上连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呜呜”
哎！张妈妈心里叹了口气，原本还提防她是个有主意的，现在看来，总归还是个孩子，一边担心着还能不能活长久，一边担心着要穿金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