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位置。
只是这些……
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今生她是不敢再肖想了。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她知道自己无以为报,与此同时她也害怕他的亲近。她不想欠他,她不想欠他啊。
可是好像没有用,她拒绝了好几次,他就是没听进去。
思及此处,她心里升起一股不适感,也如自己的喉咙般觉得麻麻地难受。
崔敬峤瞧着她脸色苍白,他也难受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夫、夫人!”
外头传来拂冬慌张急促的声音,紧接着大萧氏的身影就风风火火地进来,惊得屋子里挂着的珠帘叮叮当当地响了好一会儿。
大萧氏起得一向晚,婢女来报大郎君抱着崔照玉离开祠堂那会儿,她还在睡梦中呢。
倒是她的心腹蔡媪(ǎo)[2]多了个心眼,吩咐婢女继续观察青梧院那边的动静。
待大萧氏醒来,蔡媪便同她大略说了一番,只道是崔敬峤抱着崔照玉离开祠堂回了青梧院后,唤了张郎中进去诊治,后来张郎中走出了青梧院,崔敬峤却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就连早朝也没有去。
大萧氏一听眉头跳了跳,这还了得?怕不是那小小乞丐动了歪心思,故意假装生病离开祠堂。
当初崔照玉刚入府之时,大萧氏给她安排了名唤作春莺的婢女,有一段时日大萧氏常常丢失一些珠宝首饰,大萧氏就怀疑是崔照玉趁着来请安或者料理花花草草之时行鸡鸣狗盗之事。
在大萧氏看来,乞丐,那是肮脏的、卑贱的、不干净的、见不得光的。
就算给了相府千金的身份又如何,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抵如此。
后来崔敬峤一番查证以后,发现是春莺自己动了歪心思,那些东西都是春莺偷的,她见崔照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来是个任人摆布的面团,就把黑锅扣在崔照玉头上,说是受崔照玉指使。
真相大白,春莺被赶出了崔府。
人是走了,可大萧氏心里却永远留下一根刺。这春莺,是从她手底下安排出去的人,后来春莺又把手伸到她那里去了,这叫什么事啊,这不是将她的老脸打得啪啪作响么?
无地自容,那是少不了的。但更多的也有一层气愤。她气崔敬峤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小小乞丐的清白,都不管不顾她这老母亲的脸面了。
人更奇怪在于知错不改,大萧氏冤枉了崔照玉,本来她补偿补偿也就过去了。可大萧氏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不顾母亲的脸面,这个外人还是个微不足道的乞丐,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可大萧氏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发难呢?于是她就将这些气撒在崔照玉身上,那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要说当年,本来她也不想收留崔照玉的,若不是崔丞相执意认下,她拗不过崔丞相,崔照玉如今也许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
昏迷也就算了,就怕是假装的,故意引着崔敬峤带她离开祠堂呢。
小小乞丐惯会使些歪门邪道的下作手段,勾搭上她儿子了。怕不是缠着崔敬峤不让他去上早朝。
大萧氏想到这儿恨得牙痒痒,忙斥蔡媪为何不早点告诉她,当即换上盛装火急火燎地往青梧院赶来了。
内宅归大萧氏所管,那些仆人婢女们哪敢拦住她?
拂冬在门口处遥遥见到大萧氏的身影,她的话音未落,大萧氏已经如一阵风似的闯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