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
时闻来了兴趣,“什么时候?”
考虑到时鹤林对她出行的关切程度,以及她正式成年的时间、申请院校的进度等一系列因素。
霍决略一思忖,简短决定:“毕业暑假,正好你生日。”
话音刚落,第一发焰火腾空。
砰——
咻——
金属化合物在高温灼烧中,产生华丽的焰色反应。
先是绿茎红苞的花,在夜空片片盛开。烟尘落下,组成载舟的水。蓝色的浪从陆地引向天空。再爆炸,闪光萤火虫化作碎裂的金。
颜色有自己的想法在缠绕。
亚港的黄金年代,亦是少年人的黄金年代。
视觉艺术家倾注心血的展览作品,自然不是游乐园千篇一律的例行环节可比。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才令人不断想起旧事。时闻懒得再回忆,索性避而不看眼前这幕焰火,转而低头看着苔藓发呆。
霍决的电话还没挂断,对方约莫是他的法务代理人,时闻听了寥寥几句,猜到他们是在处理一单内部股权转让协议。
她不动声色想要走开。
被他轻巧拉住手腕。
时闻回头看他,略微挣了挣。
他从善如流松开,但挡着路没让她走。摊开左手,将那道旧疤硬生生递到她面前,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疼”。
时闻看着那道泛白的疤,不信,也不动。
霍决将手机拿开,重新扣住她的手,附到她耳边,轻声示意她抬头望。
焰火一瞬绚烂,一瞬贫瘠,最后只剩被消解的灰色烟尘。
烟尘背后,是滚滚而来的积雨云。
“要下暴雨了。”霍决沉声叹息,“我骗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