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
陆止刚开始没在意,单纯地以为他嗓子不舒服,接二连三,陆止明白怎么回事儿。
“一把年纪,有病去看太医,哼哼唧唧的,吵个死人。”
张大人脸涨得通红,摸长胡子,甩袖而去,“目无尊长!”
陆止懒得搭理他,眼不离顾临墨,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也不能让顾临墨注意不到她。
台阶下她终于等到顾临墨,忙跑过去,“殿下,说的‘欺骗’我仔细想想,的确有这么回事。”
顾临墨往前走去,期间有官员向他问好,他点头示意。
陆止闭嘴,他们聊好了,她跟在他后面,才继续说话。
“我发誓绝对没有扔乱葬岗,毕竟我陆家在上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做不出这种事。况且也不能全怨我,突然有人问我尚未出阁的妹妹在哪里,我万万不能说的。”
顾临墨止住脚步,后面的陆止絮絮叨叨不停,撞上他的后背。
她后退几步,摸摸鼻尖,早知道走慢点好了。
顾临墨弯腰近她身前,“陆大人一夜才想出这点东西,真难为陆大人多年所学。”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在于,我骗殿下有错在先。”陆止再退几步,远离他。
顾临墨双手环顾在胸前,附和道:“骗人的确有错。”
陆止观察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对啊,今日殿下让我陷入困境。算是恩怨两清,所以殿下您消气了吗?”
“陆大人此言差矣,作为臣子,为陛下效力,乃是分内之事,谈不上私人恩怨?”
顾临墨转身离去。
闻言陆止急了,“你实在不信的话,可以寸步不离。我绝无二话。”
回应她的的只有顾临墨的背影,她抬头看湛蓝的天空。
苍天啊!案件从何查起。
她想了想,决定从已有的卷宗里查起,先了解事情的大致过程,免得被外界流言误导。
廷尉府内。
一张桌子摆满卷宗,旁边还有一个仆人在旁边候着。
明显是为她准备的,其他的同僚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而后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陆止一个头两个大,逼自己坐下看卷宗。
她出来的时候已是近黄昏,廷尉府外秋霜早已备好马车。
还没上马车,就遇到与她一直不和的张大人家的独子张时为。
他骑马挡住她们去路,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态度极其嚣张。
“陆止,把江絮弄出来,我们或许能考虑接纳你。”
陆止尚未堕落之前,名声在上京子弟中赫赫有名。
谁见了不得夸一句,陆元中教子有方。
其他纨绔子弟尤其是张时为和江絮看她最不爽。
联合众人远离她,想她走到哪里凡是长辈何人不喜。
到他们这里吃了闭门羹,不禁怀疑自己。
于是在他们的忽悠下,做了一系列陆止这辈子不想回忆起的事。
后来陆止渐渐醒悟,决定以一己之力孤立上京纨绔子弟圈。
“哟,为你老子出头来了。”她藐视张时为,淡定道,“一群欺男霸女的东西,我陆止不屑为伍。那边凉快死哪边待着去。”
张时为打马逼近陆止,陆止不动,暗示秋霜也不动。
刚好她正愁棘手的事无法甩手。
今天张时为敢动她一下,她保证接下来的几个月,宗□□再安宁,就和现在的她一样。
马呼出的热气喷在陆止脸上。
陆止眼睛不带眨,反手给马一巴掌,味道太大了,实在忍不了。
“想不到你张时为居然有脑子的一天。”
“我爹早和我说了,我才不会上当。”张时为调转马头,“陆止我坐等你陆家在朝中寸步难行。”
陆止顺手拔出秋霜头上的簪子,用力扎入马屁股。
马受惊,发出尖叫声,不受控制来回跑动。
张时为紧紧抓住缰绳,“陆止你大爷的!”
最后一人一马跑远,不知去向何处。
陆止重重输出一口气,舒心。
受的气最终是要撒出去的,憋在心里,真难受。
想到此处,脑海里浮现顾临墨的身影。
他又该如何对付她呢?
糟心。
秋霜担忧地看无影踪的张时为。
“世子爷,真的不用通知张大人吗?万一出事,王爷饶不了你。”
“正合我心意。”陆止拍拍她的肩膀,而后上马车,“明天早点来廷尉府,说不定有意外发现。”
廷尉府离她家不近,来回需要时间。
夜幕降临,陆止困意来袭。
平慎王府灯火通明。
秋霜牵马走偏门,陆止问站门的仆人,“今天王府有大事?”
仆人兴高采烈道:“摄政王留宿府中,王爷叫奴才们把府里的灯笼全点亮。”
陆止欲哭无泪,第一反应不是吐槽她老爹,为了节省开支,每次只留几盏灯笼。
路面昏暗昏暗的,稍不注意就踩中碎石子,而是要如何应对顾临墨。
前厅,酒过三巡,陆元中和得迷迷糊糊,脸泛红,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止入座,陆元中倒酒递给她酒杯。
“敬殿下一杯。”
顾临墨杯中酒未动,碗筷干净如新。
看来只有她那老爹一人唱独角戏。
陆止眼看顾临墨,接过酒杯,放于桌前,“父亲您醉了。”
陆元中摇摇晃晃站起,拍桌,大吼,“逆子,我没醉!”
陆止见惯不惯,淡淡说道:“父慈子孝,您还想维护,接下来该做什么,您应该知道的。”
陆元中再次拍桌,力气比之前还要大,“反了你。”随后趴桌子。
陆止挥挥手,“王爷醉了,送王爷回房休息。”
一场闹剧过后,陆止端起酒杯,“下官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