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的心情也总是会潜移默化的跟着这种情绪低落起来,自责起来,也开始有了敏感和消极的因子在身体里存活。
到底负能量跟家庭有没有关系呢?
今天的太阳出奇的大,顶在操场顶上,像延续我家的火焰山一样,它正在给莘莘学子们传送着温暖。
已经9月的天气,怎么还跟伏天一样,又闷又燥。
我也不知道军训是谁发明的,或者怎么衍生出来的,虽然历史课我学的还可以,但对于“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这种号召,我实属是个拖国家后腿的人。
平时就经常性的磕磕碰碰的小伤小痛,我那没文化的哥说我大脑缺根运动的弦,就不是当兵的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心甘情愿的接受,没有跟他顶嘴。
谁成想,他的话准确的马上验证了。我不敢抬头看太阳,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跟它对话:太阳太阳,你不要这样,我们只是一群渴求知识的孩子,你把我们拉操场上军训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每天都释放你如火的热情来给我们呐喊助威。还要让我们用汗水和军姿来回应你的付出。
脑门上的汗正顺着我一两厘米长的头发往下滑,滑到眼皮上微微有些发烫。我还不能去擦,教官正来回踱着步子训话:“军姿是一个人耐力的表现,也是最能磨练你们懒散,惰性的方法,知识要学,但身体更要磨砺,瞅瞅你们这鸡仔一样的体格,一阵风就能刮跑,将来怎么为国家奋斗?”
“还没学知识。”人群里有一个人小声嘀咕的说了一句。
“谁说的,出列。”教官面无表情的瞪着人群。
教官这气场,人群里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发出。
“你们这当中,将来有的会上军校,也有的会参军,更多的会是祖国的栋梁,没有强健的体魄,就会先被敌人盯上,在战场上,没有人会因为你软弱无能放你一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大声点。”
“听清楚了。”
我是多久没有听到这气宇轩昂的呐喊声了,鼓膜都有点适应不了,初中时军训的教官也没有这么严厉,莫非是因为我们班好几个教师子弟的原因,才被分配了一个如此负责任的教官?
我的两个腿此刻正在打颤,我感觉它已经不是我的腿,它不听我使唤,奇怪的是,我眨了一下眼睛睁开,看到了星星,星星繁多,一如浩瀚星空,好想躺在这星空里做一个梦......
我有了一丝惊慌,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晕针的时候就会这样,因为我早上没有吃饭,跟昨天体检还不一样。我因为有些难受便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伤。一条血红色印子从虎口的地方延伸到掌心的生命线下端,只是浅浅的,没有伤及到血管,也构不成要缝针的地步,因为太热,军训的空档我已经把创可贴给撕掉,现在它正露着鲜红的颜色和我汗手心的翰在一起有些蛰的疼。
唉,我爸妈这是要给我逆天改命啊。
我想是教官看到了我的难受吧,他说解散,休息一刻钟的时候,我赶紧松懈下肩膀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的人急忙去墙角边,拿自己的水杯猛往嗓子里灌水。
教官还提醒着大家:“水别喝太猛,别喝冰凉的。”
我低着头闭目养神,想把一些低落的情绪从脑袋里赶走,赶走它们,我就能好好的军训不开小差了。
情绪经常是猝不及防打败精神的,为了稳定心神,我拿出我心里的魔咒来,我猛吸一口气然后憋住,心里默数一二三,一二三......
“你行不行?”一个人推了我一把。
谁啊?我的三遍默数数字还差一遍,就让这个人推我一下前功尽弃了。
我回过头去,就见田文凯给我一个眼神,扔过来一瓶矿泉水。
没想到这瓶水很是淘气,直直的砸在我脑门上后落在了我怀里。
“呀,我看看我看看。你这女的怎么回事?”他蹲下来不由分说的扒过我的头。
这人这劲儿,怎么能这么粗鲁?他肯定是把我当男的才会手劲这么大的扒我脑袋。丝毫不顾及我现在脑袋犹如和尚撞钟一样嗡嗡的。
我没好气的冲他嚷嚷:“把我脑袋砸成猪脑子了你负责啊?”
他先是一愣,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可贴拍我脑门上说着:“我负责我负责,一个够吗?不行来俩?”
“就你这样的,来俩我就该挂了,已经有安小晴和王冰那俩货够我受的了,你凑什么热闹。”
我用手去摸额头刚才碰的地方,却被他一个手抓住手腕说:“别动。”他拿下我的手指着我掌心的伤问,“你这是又跟谁打架去了?”
“没事儿,什么大不了的。”我刚要缩回手去,就又被他喝住:“说了别动。”
只见他又从兜里摸索半天,掏出一把快揉成团的创可贴,挑了一个看着还算好一点的给我手上贴着说:“我刚才说的一个不够不行来俩是说创可贴,你这女的我真是服了,理解能力太差。不过咱有的是创可贴,我觉得军训肯定得有磕碰,便抓了一把放兜里,又便宜你这女的了。咱兜里有的是啊,还有别的地方需要贴几个不?”
“我是筛子吗?哪也需要这玩意。”我瞧了瞧他给我横七竖八贴的样子问:“你为什么横着贴四条?跟蜈蚣一样,竖着两条不就好了?”
他听我说完,一拍脑门说:“对啊,为什么不竖着贴,估计是你不转弯的猪脑子把我传染了,就这样吧,挺好看的。”
他还不忘用手指头使劲摁了摁确认伤口处的创可贴是否粘牢固。疼得我呲牙咧嘴的破口大骂:“球球的,你再摁。”
他不怀好意的拿起手指头又戳了一下我的手掌然后哈哈大笑。
要不是周围有其他同学因为我声音太大都转头看我,我真的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也让他尝尝疼的滋味。
“说真的,诶,你手上的伤哪儿来的?再怎么说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是朋友吧,你告诉我,我给你揍那个臭小子去。”
“我爸,你打的过吗?”我挑眉问。
他显然反应了几秒:“哎呀,脚又麻了。”他挠挠腿学我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