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面靠窗的位置,他贼眉鼠眼的向后望的时候,正好对上我的目光。
这家伙,肯定又在偷偷看闲杂书,我右边嘴角拉上一道弧线,眉毛一挑,表示咱们俩一样,心照不宣了老兄。
他看我这种笑,惊恐的瞪圆了他那眼睛,僵硬的转过头去。
袁胜仁坐在他外边脑袋也跟着他开始好奇转动,被他的手扭了回去。
切,你不想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呢,一点默契也没有,我可不是要给他告老师的意思。还敢做出害怕的表情来,看下了课我不收拾你。
刚打下课铃,他就着急的用手撑住他后边周赛赛的课桌,抬腿跃过袁胜仁这堵大墙,去教室后边拿篮球要逃之夭夭,岂能让他逃走,我是要问问他看我干什么?那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我的脚横空出来拦住他即将迈开的大步。
他倒是乖张,立马换了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说:“大姐,课间十分钟,很珍贵的。”
“你偷偷摸摸课上在干吗?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这女的不好好上课,拿火眼金睛瞄我干什么?我看你是......算了,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以后你这头型就别给我来妩媚的神情了不行?”
“谁给你妩媚了?我瞄你了吗?你那胆战心惊的样子让我戳穿你上课干坏事就算了,我是要告诉你咱们俩彼此彼此,就谁也别戳穿谁了,什么理解能力,你是白痴吗?”
我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过两天就知道了什么,只挑了我认为的重点听。重点就是他说我发型难看,要不是现在在教室,早跟他拉去操场扯一架了,还敢对我的发型诟病。
“我这发型就是难看,怎么的?你羡慕你也去剪啊,切。”我冲他一阵骂后站起身打算去找王冰和安小晴,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解气,回身气冲冲的朝着他的腿踢了一脚,只是不巧,被他反应快的躲了过去。
袁胜仁目睹着这一切摇着头对田文凯说道:“大田,你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田文凯用手捂住了嘴巴。
其实心里有一丝丝内疚,可能一年级时被我欺负的天天嗷嗷哭,现在是顺手了吗?人家可是教师子弟,从小就怕老师的我怎么敢......
自从我的病慢慢恢复以后,我找到了和田文凯正常相处的办法,避开,这是一个折中又不破坏同学友谊一种很好办法。
也可能他是除了我哥以外,我最敢张牙舞爪挥拳头的另外一个男生,但是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比我要强壮的多,还是少招惹的好,不定哪天一个暴脾气上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今天是心情出奇愉悦的一天,月亮也偷懒了吧?要不然为什么躲进云里不想出来,反而召唤星星照亮大地,奇怪的是,明明满天的繁星,但是在灯火通明延伸去远方的道路上,我抬头怎么看也看不到它们。耀眼的路灯挡住了他们的光芒吧?
算了,还是回家吧,回家接受耳朵的“洗礼”。
我走进家门,很安静,很祥和,似乎今天是大家商量好的休战状态,有时候我害怕,怕他们打的凶狠了真有点什么事情,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啊,莫非真是谁受伤了?
“妈,妈,妈。”我放下书包有些害怕的叫着我妈。
“叫魂啊叫,天天跟个梁子上的鸡是的抻着脖子嚎,别喊了,打扰你哥睡觉。”我妈从卧室出来,只穿一条大裤衩,半裸着上身。
也是,我妈从来不避讳这些,也不管我哥多大了,会不会出来看到。夏天只要她感觉热,拉上窗帘就脱成这个样子在沙发上避暑。
我七八岁那么大的时候,我洗澡让我妈给我搓背她都是嫌麻烦打发了我哥来,曾经为这儿女大了没有界限的性别,我爸不由分说的骂她,她却来一句,都是自己家里人怎么了?他们都是我生的怎么了?长多大也是吃我奶长大的。
好吧,我妈是有理的,我把沙发上的衣服拿来披在她身上说:“我是梁子上的鸡至少有毛护体,你瞅瞅你天天跟拔光了毛的三黄鸡是的,天冷了就挂毛,光着算怎么回事。”
我妈一边伸袖子一边瞪我:“毛什么毛?吃什么鸡肉吃鸡肉,我现在哪有空给你做肉吃,难吃的要死。我睡不着,睡觉的时候听你哥咳嗽了两声,我起来是去问问他饿不饿,这都十点了。还有你嫂子,现在可是怀着小宝。”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要去敲我哥的门。
我急忙拉住她,高兴的问:“我嫂子怀孕了?”
“你这孩子怎么天天跟跳蚤是的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我得去给他们做饭去,香菊算的还真准。”我妈举起了手。
“妈,你又算什么了?”我惊奇的问,“你不会真跟对面的理发店吵架他们才关门的吧?”
“什么呀,前几个月,不是在挑担子的人手里买回来两个什么白膏吗?看着好看才买的摆着玩呗。”她疑神疑鬼的样子说。
“对呀,现在石膏去哪了?”我看看她原先放石膏像的电视柜,那个位置换成了一盆花。
“就是香菊过来看到了说,这个不能就这样放着,我不知道啊,只知道好看,是个物件摆着挺好看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小心翼翼的侧了头过来,“香菊说,你既然买回了观音菩萨像和财神爷,那就是有缘人,别管贵还是便宜,什么材料做的,你就不能光摆着,得供起来,初一十五的烧香。”我妈定定的看着我,等待着我说什么。
“所以,现在他们被你请到哪里去了?”我问。
我妈神神秘秘的指了指二楼的阁楼道:“香菊给看了个位置,我就让你爸订了个架子。你看,刚供上没两天,你嫂子就怀孕了,你的病也好了,菩萨保佑,应了那句老话啊,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好吧,既然我妈对此深信不疑,现在又多了这个事情分心,她就不会整天疑神疑鬼的猜忌,如果能让她放下怨念吃斋念佛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笑笑说:“妈,你别叫我哥他们起来了,他们没准早睡了。”
“也是,你哥那个,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屎,他肯定饿了不好意思说,那就等我做好了再叫他。”我妈径直走到厨房去观望能做点儿什么。
我佩服我妈的理解能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