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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凶(1 / 2)

温言这趟没有来错,妇人虽然看似疯癫,但有些话不能不信,毕竟她是此案受害者的亲属,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只是村长一家已死,她下一步该从哪里着手呢?

陈家门口的槐树唤醒了温言。

是了,不是还有一个吊死在这棵树上的受害人吗?

“钱爷爷,您之前说这陈家父子里面还牵扯到一条人命,这话怎么说?”

钱爷爷也转头看向门前那棵槐树,思绪飘远,“那是吴家的小儿,名叫吴远,才16岁。吴陈两家是邻居,前两年两家因为土地的问题吵了起来,当时吴远还和陈家儿子打了一架,后来两家便不往来了,村里人都说吴远死于非命是陈家父子来寻仇了。”

两年前的架,两年后化成鬼魂来寻仇,温言是怎样也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说法的。

那吴远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他杀?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死在陈家门前,这点绝不是偶然。

“吴远生前在村里是做什么的?”

“他也是由村长介绍去城里做事的。”

“哪座城?做什么事?”

“匈州。说是在一间酒楼里当店小二。”

温言出了屋子,站在屋外,可以看见吴家。

吴家和陈家并排而立,两家门前都长着几棵槐树,此刻阳光明媚,但吴陈两家却背向太阳,槐树投下的树影仿若一张大网,将两家织得阴沉。

温言又走回屋子里,从身上拿出一个龟甲,闭着眼摇了几下,再从里面倒出三枚铜钱。

温言装模做样:“此卦为大凶,但陈家阿嫂身上并没有恶鬼缠身,我看只有一个可能。”

钱爷爷忙凑了过来,“什么可能?”

“人为。”

温言给温榆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头。

“钱爷爷,您带我们去吴婆婆家吧,她老人家虽然走了,但我想看看她生前居住的地方。”

钱爷爷眼中透出一抹惊诧,“你不去吴远家了?”

温言失笑,“我去吴远家作甚,我只照看鬼神之事,人心凶险的事我可管不了。”

温言又给了钱爷爷十两银子,让钱爷爷平日里帮忙照看这可怜的妇人一二,时不时为她添置些粮食。

……

入夜,吴婆婆家里。

桌上摊开了几张纸,赫然是闻柏林当日抄下来的匈州鬼魅案的卷宗。

“死者全身遍布鞭伤,右手掌有厚茧,左手掌上有十几道刀痕”,这是仵作对吴远的验尸记录。

在豆子大的火光下,温言手撑在桌上,眼睛盯着这几行字,她觉得只差一点,她就能将吴远与这件案子的背后主谋串联起来。

门上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打断了温言的沉思。

“如何?”温言看着温榆懒洋洋地进来,后者还在她面前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温榆脱下身上的黑衣,将衣服装进包袱里,“吴家现在住着吴家夫妇和他们的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儿,我趁他们熟睡,偷偷溜进吴远的房间,在衣箱里面发现了一件炭衣。”

“炭衣?”

“衣服上沾染了大片的黑色炭迹,简称炭衣。只是我好生奇怪了,这么脏的衣服,为什么还要放衣箱里存放着。”

“炭迹?”

思绪冲破绳网的束缚,温言一下子坐起来挺直了腰,吴远去匈州根本不是当什么店小二,而是去挖矿!

手掌有厚茧是长期握有凿矿锥子的缘故,鞭伤是矿洞监工抽打出来的,至于左手掌上满满的刀痕,温言暂时还想不出是何人所为。

这宗奇案现在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还没能解释清楚,那就是卷宗里提到的村里圈养的鸡鸭猪牛全部无病身亡的现象。

至于全村村民家里的墙上都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这一行为,肯定是人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只是一个人,他肯定没有办法在一夜之间先后潜入所有村民的家血字,更别提竟无一人发现了。

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其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温榆开门,门外却不见一人,只余一张纸条贴在门上。

“亥时四刻,匈州兰叙楼,王权图”。

温言瞳孔一缩。

王权图,不正是锦京强收铺租的豪强吗?最重要的是,他是萧晋辰的人。

他为何会出现在匈州?这张纸条是谁贴在门上的?又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里?萧晋辰知道她暗中插手此事了吗?

一个个疑问涌入脑海,温言知道,她已入局,如若想更进一步,只能赴局。

只是在去之前,她还得搞清楚一件事。

“温榆,你在锦京好吃好睡了这么些日子,好像许久未曾操练了哈。”

温榆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砰”的一声,怀中的匕首迅捷被置于桌上。

“你有话就直说。”

“以你现在的身手,能以一打百吗?”

温榆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你还没睡,就开始说梦话了?”

兰叙楼位于匈州最繁华的中心,三层金色的描漆外身,配以灯彩交映,在夜里就像是一座金光闪闪的佛塔,神秘又光彩夺人。

温言吩咐温榆:“你守在门口,半个时辰后如果我还没出来,你就进去找我。”

温榆点头,迅速登上了兰叙楼对面的茶楼二楼,在茶楼二楼的靠窗位置,可以看到兰叙楼大门的出入情况。

温言一迈进门就见到了一张熟面孔。

“客官,两位吗?三楼有请。”钱铜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改之前垂垂老矣的形象。

这人前一刻还是村口里卖云吞的钱爷爷,现下却摇身一变为兰叙楼的店小二,温言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

但棋子,也有使棋手一招致命的能力。

钱铜将二人引至三楼,在一转角的墙面上伸手触碰了一下,一扇小门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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