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夫从未见过如厚颜无耻之人!” “老丞相,今天不就见到了吗?” 黑驴朝着陈薪火行礼,居高临下的道:“念在大王曾经提拔我的份上,我给大王一个机会! 只要大王投降,我可以向四方诸侯求情,让大王免遭一死! 如何?” 陈薪火哈哈大笑,可是很快,又不听的咳嗽起来。 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人群后面冲出一个人,手持一把匕首,狠狠一下扎在了黑驴的后背。 黑驴脸色巨变,回身就要挥剑,可是看到来人的时候,他愣住了。 那是他的结发妻子,白马。 “为什么?” 黑驴此刻跟恶来一样的迷茫。 “黑驴,你丧良心啊!没有大王我们早就死了,没有大王我们这些奴隶那有今天的权势?” “可是你全忘了,你眼里只有利益,你忘了初心,忘了曾经的承若。” “你再也不是白马心中的英雄,你跟姬周那些贼人有什么区别?” 白马用力的转动匕首,黑驴怒吼:“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不是,我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没错,任谁处在我的位置上,都会跟我一样的选择!” “你难道忘了?我的大儿子,因为触犯了殷商律法,他只不过是强暴了一个女人而已。” “竟然就被阉割了!” “那可是我们的儿子啊!我还是殷商的三公。” “我跪在宫门口,三天三夜,祈求大王能够法外开恩,可是大王怎么说?” “王族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们的儿子就被阉割了,然后,他没有挺过去,死了....哈哈哈,堂堂的殷商三公,竟然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你不觉得大王残暴吗?” “这样的暴君,难道不该反吗?” “你忘了你那天,哭的撕心裂肺,是何等的痛苦?” 黑驴整个人无比的狰狞,一句句的质问自己的结发妻子。 白马痛苦的摇头,“儿子死了,我也很伤心,可是,可是他犯了法,就该受到惩罚。” “如果有权势的人,都能够逃脱制裁,我们能活下来吗?我们的儿子,孙子,如果没有权势以后,他们怎么活?” 黑驴呲牙笑道:“所以,大王错了!所以,不该让奴隶小人当官,我们当官了,就够了!” 说着,他从白马的手中拿过匕首,匕首上面没有血。 黑驴撕开了衣服,下面穿着的一身铠甲。 当啷一声,白马的匕首被扔到了地上,黑驴的奴隶走过来,把白马的手给捆住了。 “夫人累了,该好好的休息,等到我成为一方诸侯,再跟夫人讲明利害关系。” 他再也不管白马,踏步上前,一指陈薪火道:“大王,你考虑的如何了?” 陈薪火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孤总以为,史书上的人都是傻子,那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秦国变法,六国怎么不变?” “难道六国就没有聪明人?” “可是今日,孤才知道,六国的人太聪明了。” “只有秦国这种野蛮人,一根筋,也许更容易变法。” 周围人都愣了,什么秦国,什么六国,殷商有吗? 陈薪火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思索着一页页的历史。 什么是生产力,什么是生产关系,什么是阶层,什么是变法。 许久之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也许历史会重演,但每一次重演,也会让历史迈向更进步,更文明。 “孤,不后悔!” 最终,陈薪火平静的自语,然后挥手,对着众人道:“上鹿台!” 恶来,商荣,有苏氏,赢姓族人,以及妲己,王后,护送着陈薪火上了鹿台。 恶来更是带兵,把鹿台的门堵死。 陈薪火一伸手,“火把!” 侍卫立刻拿出火把,递给了陈薪火,陈薪火拿起火把,大声道:“孤建造了鹿台,今日,也将焚烧掉这鹿台。” “姬周想要得到天下共主的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也就配当个诸侯盟主。” 说着,陈薪火把火把扔向了鹿台上的一个洞里。 “不要!” 黑驴大声的尖叫。 他清楚,那个洞是干什么,哪里存放着松油,只要点燃哪里,整个鹿台内的粮食,财宝就全部完蛋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轰! 一道火焰冲天而起。 整个鹿台燃烧起来。 “殷商的子民们,你们走吧,这是孤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没有了粮食,姬周不敢追杀你们,更不敢屠城,武庚还在南方,武庚不死,姬周就不敢跟殷商不死不休!” 陈薪火的话,在烈焰焚烧的鹿台上,随着火势,回荡开来。 朝歌城内。 那些并不愿意背叛的殷商的子民们,纷纷跪下。 “大王,我们生为商人,死为商鬼!” “我们此生不会为姬周效力。” 这一刻,他们觉得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王。 明明可以自己跑,却要以身殉国,他们相信,只要大王愿意放弃朝歌,跑到南方,谁也奈何不了他。 “大王!商荣此生,看错你了。” “殷商虽然亡于大王之手,但,老臣觉得,您顶天立地,对得起成汤先祖,更对得起三皇五帝!” “大王,老臣谁你一起去见成汤先祖!” 商荣整理衣袍,大步上前,就要跟陈薪火一起赴死。 陈薪火一摆手:“来人,带商荣老丞相走!” 有苏氏的人走来,立刻驾着商荣就往下撤,任凭商荣如何挣扎也不理会,他们虽然忠于陈薪火。 但殷商大势已去,能活着不好吗? 陈薪火又看向恶来,命令道:“恶来,孤在劫难逃,你带着赢姓族人走吧,去找你爹,你兄弟,辅佐武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