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上辈子没什么人站在她这边,这辈子也一如既往,唯一对她真心的,在此之前,也就那几个师傅了。谁要是因为她出了事,她可都接受不了。 秦墨深看着秦溪的样子,挑了挑眉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为难哥哥,哥哥又怎么会为难妹妹呢?秦溪啊秦溪,你错就错在,一家人,非要自相残杀。” 秦墨深伸手将抵着脖子的匕首挪开,他刚刚说的话有些激怒秦溪,他的脖子上被割开了一道小口,往外不断的渗血。秦墨深用手擦了擦,眼神不善的瞪了秦溪一眼。 “秦墨深,我告诉你,如果我师傅出了任何事情,我都要你弟弟加倍奉还!这个仇,我报定了!”秦溪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手上青筋暴跳。 “哼。”秦墨深冷笑出声“这句话该我说才是,你要是伤到了秦墨屿,你伤他一分一毫,我都从你师傅头上千百辈的夺回来!” 秦溪防备的看着秦墨深走到了陆艺身边,他伸出脚轻轻地踢了踢陆艺,语气不耐烦的开口“劳烦您大驾,给我把她捆起来!” 陆艺抬头看了秦溪一眼,他的心中百感交集,秦墨深早就不是几年前任他欺负的对象,而且他也看透了自己的心。他的这颗心彻彻底底的栓在秦墨深的身上。只是,只是,他多少对于秦溪还是有一些愧疚。 毕竟之前,陆艺才请了人帮忙,如今却又要对着自己欠了人情的人动手。他愣神的这几秒,秦墨深的面色愈加不耐烦,又踢了一脚到陆艺身上。 秦墨深这一脚非常用力,像是在报复,陆艺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这小腿绝对青了一块,但是他却未发一言。 近乎沉默的陆艺,走到秦溪身边,抓住秦溪的手微微用劲,秦溪吃痛手中的刀掉了下来,上面的刀锋上还沾着血。 这血刺痛了陆艺的眼睛,陆艺将她双手反扣在身后,用绳子捆了起来,甚至神掉了,本来该说的一句,“得罪。” 秦墨深不耐烦的嚷嚷“你们两个讲什么话呢?别是给我密谋造反!”陆艺听见这话,脸刷的就白了,连忙服软“我哪里还敢?” 秦墨深上下打量的他一眼,看他脸上的痛苦不是作假,才半信半疑的说到“我谅你也不敢。”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秦溪掉的匕首,在秦溪的脸上比划了两下。 秦溪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生怕这个疯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刀划到她的脸上,毁容倒是其次,只是被他们知道了,师傅也心疼,顾逾白也心疼,就连甜甜都要哭了。 小姑娘小的时候就和她分离,现在长大了一些,秦溪补偿的心理,一想着女儿哭起来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搅得慌。 秦墨深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顾逾白就站在门口,警惕的打量着他们,看着挺秦墨深脖子上的血,以及双手被陆艺反扣住的秦溪,他的眉头皱的愈加紧了。 秦溪一出门就给顾逾白使了个眼色,但他的样子实在是狼狈,顾逾白不想再听他的了,自顾自的面对着秦墨深。 “秦墨深,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没必要闹这些事情。我顾家要什么没有?”顾逾白看着秦溪狼狈的样子,心中着实心疼,这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爱的人。 秦溪心里急了,顾逾白平时一贯很尊重她的选择,今天这是怎么了?秦溪疯狂对顾逾白使眼色让他放宽心,但是顾逾白又怎么能够真的放下心来呢? 顾逾白本想铁石心肠一些,不答应,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这些问题。可是,秦溪本来就是一个自主的人,她有能力去应对自己生活中的问题。 秦溪不是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在矿业上,历经风霜长成的梅。 秦墨深打量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嘲讽出声“现在还搁这打情骂俏?顾逾白,你有的东西,我一样都看不上。” 顾逾白站在路中间,挡了秦墨深的路,秦墨深直接走过去,两人的肩膀相撞,顾逾白心神不宁,被撞的后退半步。陆艺赶忙押着秦溪跟上秦墨深的脚步。秦墨深带着他们,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面包车的周深早就被刮掉了车漆,铁皮裸露在外。 顾逾白从来没见过差成这个样子,他一度怀疑这辆车都开不起来了,但秦墨深一扭钥匙就把车开走了。汽车原地打了两下转,车尾喷出浓重的黑气,呛了顾逾白一口。 这车是真的破破烂烂,连个后视镜都没有,秦墨深直接扭头,看着坐在后面的两个人,他皱着眉头,来回的打量了一下。 他越看越觉得有什么怪异的,直到想起,顾逾白和秦溪坐车的样子,才意识到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靠近了。 其实也不是陆艺和秦溪两个人故意坐的那么近,是这种面包车本来就小,而且他还是个烂的车,两边的坐垫早就坏了,只剩下中间那里还能坐人,两个人的位置自然而然就凑的近了。 秦墨深才懒得管那么多,将车停了下来,伸手指着秦溪“把她,挪到副驾驶来。”陆艺连忙给秦溪换了位置。秦溪的双手被反绑着,没办法自己扣安全带。 陆艺拉开车门,任劳任怨的弯腰准备帮秦溪扣上安全带,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又就被拉近了许多,他的头就被秦墨深伸出一只手抵住了。 他不知道秦墨深是什么意思没敢动弹,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变,直到秦墨深没好气的在他头上弹了一下“你一直杵着是什么意思?还不快走开。” 陆艺楞在原地,反应一时之间有些迟钝,在秦墨深严厉就是,他死抓着不愿意放手的意思。秦墨深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