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小小的木桥坐着带草帽的窈窕少女,灰色长裤挽至膝盖,莹白匀称的小腿来回摆动。 落日余晖洒在静静流淌的溪水里,瑰丽光芒和踢水玩的秀气小脚丫自成夏日野趣好景色。 旁边不远处的灌木林子走出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手里拎着小鱼篓,看了小桥上的少女一眼,默默走到上游位置洗脸洗手,把小鱼篓浸在溪水里淘洗里面的野杨梅。 “你摘得太慢啦~我吞口水都快累死了呀~” 拖长声音的甜软撒娇传来,他没好气地抬头瞪她。 哗啦一声拎起小鱼篓一路滴着水走到她旁边,甩甩水珠弯腰放下。 “给,小祖宗!说要最甜的是你,嫌慢的也是你,不用花功夫给你挨个挨个的挑么!” “过来,陪我一块坐嘛~” 林玉珠揪住他的裤腿摇了摇,仰起晒得发红的小脸冲他笑得乖甜讨好。 宋毅抿了抿嘴,掰开她的小手刚要坐下,她又有了新要求。 “坐近一点,草鞋脱掉嘛~水里多凉快呀,穿鞋有什么意思~” “多大人了我还陪你玩水!” 他盘腿她旁边刚坐下来,便听见她凑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 “毅哥哥,听说你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能待两分钟,晚上我们偷偷去河里玩好不好?” 一声甜甜的毅哥哥让宋毅心尖发麻,睫毛乱颤。 “黑灯瞎火有什么好玩的,你又不会凫水,很危险。而且,我们一起,咳…影响不好。” 林玉珠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可以不凫水呀,黑灯瞎火才不会让别人看见你抱着我…玩、水、呀~” 柔媚勾人的声音钻进他的心里,宋毅一想到那个画面,浑身血液突突突往头顶冲,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 忽然,一只清凉的小手用力捏着他的耳朵,“好你个流氓!我让你坐这陪我凉快一下,你说你不玩水,我说晚上陪你在河里玩水你怎么不拒绝了?” 满脑子的火热被浇了一盆凉水,宋毅甩头怒瞪她,“你诈我!” 林玉珠捏着一颗淡红杨梅含进嘴里,勾唇冲他妖娆挑挑眼尾,“不,这叫调戏你~脱鞋,陪我玩水,嗯?” “你就坏吧你!”宋毅恼羞成怒,脸色愤愤脱鞋挽裤腿下水一气呵成。 一只小脚丫伸过来碰碰他的大脚。 “你真的想呀?” “没有!” 他果断把她的小脚丫推远点。 她又过来缠他,玲珑可爱的脚趾轻轻在他脚背上按下又抬起再往下按。 “那我们晚上就去好不好?” “没空!” 这回没推开了。 林玉珠塞了两颗杨梅进嘴,脸颊顶得微微鼓起,歪着头凑到他眼前甜甜一笑,“乖,别想了,我才不去呢~我怕你在水里把我吃了~” 宋毅狠狠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角青筋跳得让他咬牙切齿,“林、玉、珠!” “在呢!”柔软的唇调皮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回家吧!” 宋毅猛地睁开眼,又气又慌地扫了四周一圈,“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能太亲密!注意作风问题!” “哦~”林玉珠不怕死地又亲了他一下,无辜眨眼,“我忍不住又亲你了,怎么办?” “你…”宋毅舔了一下嘴唇,挫败地垮下肩膀,“我还能拿你怎么办…” 明明自己也很喜欢被她亲,难不成还能骂她? 根本舍不得。 要是被上级批评了只能勇于承认错误,积极改正什么的… 尽量吧! 两人在山里走了一天,收获满满。 这个地区药材资源非常丰富,宋毅带来的两个麻袋装满了,都是根茎类的,比较重,砍了一根粗树枝修理光滑挑着走。 采药的时候没挤在一处,林玉珠偷偷扔了好多进空间,打算把一直攒着的药材找个时间一起卖了。 背上的篓子装的是相对轻一些的草药,而且还是中上价格的。 连带着教宋毅也认识了好些以为是野草却是好药材的植物。 并不是所有药材都能卖给收购站,计划经济,收购也按计划来。 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好药材从来不愁市场,做这门生意的倒爷还是很乐意收的。 “队长~” “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哎呀,人家有那么不靠谱么~” “你很靠谱,但是我一听你叫队长,我就知道我该堵枪眼了。” 林玉珠望着他的后背噗呲一声笑出来,宋钢铁要不要这么了解她… “那你要不要听嘛~” “我说不听有用吗?说吧,又想作哪门子死。” 宋毅呼出一口气,还没听,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了。 背后衣摆被轻轻扽了一下,他停下脚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旁边野地里成片的苎麻和野草长得欣欣向荣,野蛮生长,叶片和茎干长着细绒毛,足有半人多高。 “这些苎麻地荒了可惜,咱们捡回来种吧!” “种它做什么,杂七杂八各种成本摊下来,一亩亏4块多。野生的不用管,每年能完成交售任务就行,拿回来的钱还能存进生产队账户里。” 缺点就是麻烦了点,连野草一起割回来,得花时间清理干净。 好处实实在在,不用管理,到了割麻的季节就去收割,一年割三茬,为生产队增加集体收入。 他说完挑着担子继续往前走,实在想不出背后那个小女人又准备起什么幺蛾子。 无论怎么看,这些苎麻都没什么好关注的。 林玉珠追上去拦在他面前,“别盯着原料收购价呀,那才几个钱。生产队种苎麻收益亏损,当然积极性不高了。那我要是在村里开作坊制成布匹或者成衣卖出去呢?” “我就知道你随时准备挨枪子!这回还准备拉别人下水!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 宋毅放下担子,走上前难得露出委屈的神色,“无论是你还是其他社员,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其他的我可以纵容你,这事我不同意。” “什么,都很重要?”林玉珠眯起眼睛,手指不客气地戳他胸口,“我在你心里不比他们地位高出一大截?” “你!”宋毅被她的侧重点整得头又大了,“我在说坐牢挨枪子的事,你跟我钻这个牛角尖?” “那个先撇开不谈,你说,我和社员到底谁重要!”林玉珠嘟起小嘴,势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谁重要这个问题,她心里有数。 她就是想听他嘴里亲口说出好听的话。 “你说谁重要!”宋毅凶巴巴伸手一捞揽着她的腰撞上他的胸膛,“他们不在村里,自有他们的家人伤心难过。你不在,我怎么办,天天睁眼到天亮吗!” 林玉珠被他这种用最凶的语气说最硬的情话甜到了。 抱着他的腰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眉眼弯弯,“你的嘴唇这么好亲,亲你还没亲够,我才不去坐牢挨枪子呢~” “严肃点,带头组织投资倒把紧缺物资是重罪,我必须给你好好做思想工作!” “不要,我还想再亲一下。” “不行!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