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堆钢管,最底层有6根,向上每层减少一根,直到最上层只有1根,请根据钢管横截面面积计算这一堆钢管共有多少根?” 姜瑞刷刷写答案,“钢管横截面是一个底为6,高为6的三角形。使用面积法S=a×h÷2,即6×6÷2=18。” 写完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晴一把按住纸,哈哈大笑。 “三角形?18根?不如我们来验证一下!最上面是1根,依次往下是2、3、4、5、6,加起来难道不是21根咩!” 姜瑞伸手扣住额头两边太阳穴,呼出一口气。 “这个图是视觉陷阱…啧,其实是上底为1,下底为6,高为6的等腰梯形…” 根据梯形面积公式 S=(a+c)× h÷ 2,解得(1+6)×6÷2=21,与实际情况吻合,这才是正确答案。 大意了… 他抬眼对上钟晴明媚灿烂的笑脸,抽抽嘴角,“会使计策假意迷惑对手了?有那么高兴吗?” 钟晴摇头晃脑凑近他,乐给他看,“当然啦!叫你自以为是!做错了吧!” 突然放大的笑脸凑过来,鼻尖和鼻尖只差一线距离,他一垂眼,视线对上弯弯的粉嫩红唇。 暖暖的呼吸拂在他鼻尖。 不由自主滚动喉结。 他抬手罩住她的脸推开,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得意什么,不是还有一题?” 他低头开始看下一题,耳根悄悄红了。 “30个人想过河,河边有一只小船,船上最多坐5个人,请问小船要往返几次才能把所有人送到河对岸?” 钟晴迫不及待把鸡蛋扔到一边,趴在桌子双手托腮,兴奋地盯着他。 “快算快算!” “又有什么陷阱等着我呢?” 姜瑞抬眼瞥了她一眼,低头细细思考,很快舒展了眉头。 “因为只有一艘船,有一人要划船往返,所以前七次都只有四人过了河,还有人剩下,所以是8次。” 他抬头,见她兴奋得要跳起来的时候,气定神闲伸手按住她的头顶。 “想说你们香港还有一种船是用缆绳的对吧,不需要船夫。一次过五个人,只要6次。双重陷阱对吧?” 钟晴扒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瞪他,“什么都知道!这么快就让你答完了?” 姜瑞摊手,“对啊,很难吗?” 他刚刚勾起嘴角,钟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纸抢了回去,伸手指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亮得流光溢彩。 “呐呐呐,我有问你答完了没有,你说【对啊】。” “怎么?” 这时,轮到姜瑞摸不着头脑。 回想了两遍题目,结合钟晴乐翻天的表情。 突然… 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假设! 如果这30个人,根本不是站在同一边的河岸呢! 那这道题的答案,实在太多了! 钟晴一看他忽然睁大眼睛,乐得倒在床上来回打滚。 “哈哈哈~是不是想到了?还双重陷阱呢~NO!这道题的陷阱多得像筛子!只赢了一道题,你输啦!” 她得意洋洋地伸脚踩着他的膝盖,嘚瑟得不行。 “哎呀~你这脑子也不怎么样嘛~以你贫瘠的智力,也就想到什么8次6次的,啧啧啧~智商堪忧哇~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嘲笑我了!” 终于解气了! 太爽了! 姜瑞沉默地看着来回晃他膝盖的白嫩小脚丫,莫名觉得燥得很。 当即伸手挥开,起身僵着后背快步往外走,砰地一声关上门。 钟晴冲关上的门板做了个鬼脸,“嘁~输不起的老男人~” 心情舒畅,自然睡得香。 一觉睡醒,已是黄昏。 吃过晚饭,天色暗了下来。 贺青一身黑衣黑裤,黑色口罩,戴了一顶宽帽檐的黑色帽子从后门出去了。 钟晴好奇问起,小毛头笑嘻嘻地叉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没什么,就是嫌潘文辉色心大,连你的主意都敢打。给他弄点好东西,先让他得意得意。不出三个月,他就彻底报废。” 平时糟蹋好人家的闺女,搞得好些寻短见的,剩下的这辈子也毁得差不多了。 这事跟他们没多大关系,管不着。 又有汪兆余罩着,逍遥得很。 这回作死作到晴姐头上,钟叔可没打算轻拿轻放。 明面上这事了结了,暗地里嘛… 有的是手段。 钟晴听得有点迷糊,“什么好东西?” 小毛头眨眨眼,开始左顾右盼,往堂屋方向一指,“啊,你去问姜瑞哥!” 钟晴是个好奇心重的,果断跑去堂屋。 堂屋是个门面房,三面货架摆着各种配件,门边靠墙还有一张修理台。 修理台上摆着一台已经被拆解的油锯,姜瑞正在重新驳接发动机。 外面大门已经落锁打烊,干活闷热易出汗,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搭配工装长裤。 肩背宽阔,腰身劲窄。 翘臀,长腿。 钟晴站在他背后上下打量一番,暗暗称赞老男人不回头的时候,身材还是能看的。 回头不行,八字犯冲,开口说话更是能被他气到吐血。 “鬼鬼祟祟站在我后面做什么?无聊就去睡觉,别在这碍手碍脚,影响我做事。” “哎~呀~我偏不走。小毛头说贺青去给潘文辉弄什么好东西,是什么来的?” 钟晴问了,姜瑞也没瞒她,很笼统地解释了一遍。 “哦~你用过没有的,效果好不好?” 姜瑞一转头,发现她已经站在他旁边两步位置,顺着她促狭的视线,脸色一黑。 “啧,往哪看呢!你还是不是个姑娘了?” “我又没看到什么,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喽~” 她吐吐舌头,拖了一张凳子坐在修理台最边缘。 兴致勃勃地看他一点一点改造油锯。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响着,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 姜瑞忙得不可开交,各种工具轮番上阵。 一开始还听见那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变安静了。 停了手上的活往那边一瞧,某人已经趴在台上睡着了。 回头一看挂钟,已经半夜两点了。 他抓过衬衫穿上,遮住背心上的油污和灰尘。 走到钟晴旁边弯腰把她抱起,准备送回房间睡觉。 钟晴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失重感使得她本能地抱着姜瑞的脖子。 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像小猫撒娇一样蹭了蹭。 随后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嘟囔了一个让姜瑞尾椎骨一震的词。 ——“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