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任晚萱在办公室看到的总成绩。 她特地找了白蔹的排名。 高三接近九百个学生,理科669人,白蔹在理科排名427。 任晚萱找了好久才找到白蔹的排名。 也松了一口气,被校长夸奖的白蔹,成绩也就这样而已,不足以为惧。 “110?”说话的男生十分惊讶,“怎么这么低?” 任晚萱摇头,她不感兴趣。 陈著倒是找出原因,“她生物跟化学肯定不好,应该只有物理还行。” “啊,”其他人十分惊讶,“那这样能考进北城吗……” 当然,他们也没想过白蔹能考入江京大学,今年陈著跟任晚萱能不能靠进都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其他人。 他们普通学生最高想法只是北城大学。 只是这些就不在陈著的考虑之内了。 既然白蔹和宁肖两人的分数都比他低,他就没再关心白蔹的分数。 目光掠过宁肖翻着的《江京大学物理》之后,才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书。 然后在几个人艳羡的目光中,提前离开。 小组其他两人跟上他们。 他们知道每天给任晚萱他们答案的是江京大学博士。 ** 九点,奶茶店。 三個人都在认真刷题写作业。 姜鹤坐在白蔹身边,明东珩给白蔹、姜鹤倒了一杯水,然后将水壶放在桌边,示意宁肖唐铭自己倒水。 唐铭连声道谢,然后给自己与宁肖倒了水。 他在一中好歹也是堂堂一学霸,然而在这他垫底都不够,不说那个小朋友。 只觉得小朋友旁边那个很壮的高大个看起来都比他聪明! 门口的风铃声一响,姜鹤行云流水般的起身,坐到白蔹后面的桌子。 姜附离披着深灰色长风衣裹着冷霜进来,唐铭一抬头,就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红色硬壳书籍。 这是—— 《汉语大词典》? “今天学的是粒子?”姜附离将硬壳书递给明东珩,撩开衣摆坐下,冷白指尖漫不经心将白蔹放在一边的习题拿起。 白蔹在做英语阅读理解。 她背的英文单词还不够多,做起来并不是很顺利。 抬了抬头,略微思忖:“对,运动学因子,它有散射角,可以当成二维碰撞处理吧?” 白蔹说的是最后一问,前面的三小题她能写出来。 “没错,”姜附离眉眼微挑,他展平试题将习题递给白蔹,“你试试把你的理解说给他们俩听。” 这件事白蔹很熟。 确认大方向没错,她抽出一张白纸,眉眼垂下,慢条斯理的回:“好。” 宁肖听过白蔹讲题,并不意外。 旁边的唐铭听到白蔹层次分明的讲法,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她语速跟她本人一样,懒洋洋的,因为经常同纪衡讲题的关系,她没有姜附离那种遇到太简单就略过的习惯。 唐铭听起来竟也十分简单,她语速慢,他记笔记刚好,偶尔漏了也敢问。 姜附离在一边,看着白蔹在纸上画下运动学因子与散射角的关系图。 她画图很流畅肆意,分割的距离肉眼可见的等距。 画图的那只手也是细长白皙,仿佛笼着一层荧光,黑发被随手挽起,可见细瘦的脖颈,眼角眉梢都染着慵懒。 身后。 明东珩看一眼就知道这本《汉语大辞典》是给谁的。 他坐在姜鹤隔壁,将书推给姜鹤, 把玩魔方的姜鹤头也没抬,把书又推到明东珩面前,抗拒之意很明显。 明东珩:“……” 他沉默的再次把书推给姜鹤,以为姜鹤不知道:“小少爷,这是你哥给你的。” 姜鹤冷酷的推回。 明东珩推过去。 再推回。 姜附离冷冷一眼扫过去,“你们在演渡渡鸟?” 明东珩:“?” 姜鹤看了姜附离一眼,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敢说,郁闷的伸出小手,将推到明东珩面前的《汉语大辞典》拿回来。 今晚题目白蔹讲得很细致。 虽然在白蔹讲第三遍的时候,姜附离淡淡地瞥唐铭一眼,流露出的冷光凌迟了他很多次。 即便唐铭这次月考还是年级前十五,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智商。 今天做完题,时间要比以往要早一点,十一点。 白敛想起来快递还没拿。 “在哪?”姜附离将电脑关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指尖将电脑合上。 白蔹手上还拿着笔,姿态闲散的轻倚靠背,头偏了偏:“学校传达室。” “行,”姜附离起身,“你先刷题。” 白蔹将取件码报给他。 姜公子不食人间烟火,快递都是管家助理取好拆开递到他手里,还是第一次了解取件码这种东西。 湘城一中晚上自习室开到十一点。 所以这个点传达室的保安还在。 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冷声,“伱好,拿快递。” 仿如兜头泼下来的一盆冰水,寒意从天灵盖传下来。 保安愣愣抬头,就看到一双浅淡寒凉的眼睛,脸庞过分白皙凌厉,居高临下的透过窗户看他,矜贵冷淡,危险的让人不敢直视。 “92-0147。”姜附离淡淡收回目光,报出一串数字。 寄到学校的快递不多。 保安没一会儿就找到快递,递给对方的时候,还弯腰说了一句:“您慢走。” 等送走人,保安才回过神。 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对他说慢走??” ** 白蔹拿到快递后就拆开。 是公安局寄的户口本,她记在纪衡名下,湘城的公安局给她重新补办了户口本。 唐铭跟宁肖做完题刚走。 白蔹就着奶茶店的灯光,将这两页来回翻了好几遍。 户口本依旧很薄,只记载了薄薄两页,户主纪衡,外孙女白蔹。 她没有避开姜附离。 所以他一眼就看到薄薄的两页。 从姜鹤认识白蔹到现在,他没有调查过白蔹,只是余光看着户口本,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白蔹一直在看户口本,整个人没以往那么懒散随意。 挺沉默的。 姜附离伸手拿出手机,在网上找了个视频发过去。 白蔹被手机震动声惊醒。 她打开一看,是几只长相看起来很笨的胖鸟从这边踱到那边、又从那边踱到这边的画面。 “这是渡渡鸟,”姜附离在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因为太傻,现在已经灭绝了。” 白蔹没忍住笑出声。 她自然听到了之前姜附离说的那句。 不由偏头看姜鹤跟明东珩,明东珩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见她看过来,有些懵。 “哗啦——” 旁边,在看词典的姜鹤冷漠无情地翻了一页纸。 十一点半。 纪衡依旧在巷子口等白蔹。 他每天中午会午睡,晚上点着灯绣一些作品,等白蔹回来刚好。 偶尔会做一点汤圆给白蔹做夜宵。 “你在看什么?”他打开手电筒,看着白蔹,“灯光太暗了,对眼睛不好,要看书回去开灯看。” “哦,”白蔹将户口本递给纪衡,声音懒洋洋的,“户口本,今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