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地方。 江陌穿得像一根成了精的朝天椒,踩着高跟鞋,电线杆子似的在雨后涨水发臭的排水沟跟前晃悠。 老城区排水的这条河沟淤堵多年,雨水充沛的季节里熏得像一条臭水沟——不定时的发臭使得仅一街之隔的小区里,美其名曰面朝河畔的一侧房屋常年鲜少有人居住,拆迁改造之后仅有的几个住户也匆匆搬走,小路上半死不活的灯泡物业也懒得修,自生自灭已久。 淤泥臭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江陌缓步停在原处,半侧身蹲下,解开高跟鞋的装饰搭扣又轻轻搭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响。 果不其然,她身后不远处拖沓又凌乱的脚步声几乎同时间,猛地停了下来。 江陌假作毫无察觉地起身,甚至不慌不忙地扯了扯挪蹭的红色短裙,无知地迈开步子,高跟鞋轻快地敲打着失修碎裂的石板。 脚步声却停顿了几秒,没急着跟上来。 江陌当即提高警惕,侧耳仔细辨认——没听到脚步声,反倒是蓦然粗重的喘息声从五盏路灯开外的地方传了过来。 江陌觉得莫名其妙,又怕打草惊蛇,只能不着痕迹地继续放慢步速,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然而喘息声的方位隔了半晌仍旧一动未动,江陌稍有动摇,低声寻求指示,却诡异地收不到任何通讯信号,耳麦里只能听到电流声嘶嘶啦啦地低吼叫嚣。 江陌烦躁地咋舌,攥紧拳头的瞬间无意识地按响拇指关节。她摘了暂且只能听见噪声的耳麦,面无表情地快走几步又停下,却猛然惊觉身后的喘息不知何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有悚然的风声肆起,吹响了钩挂在灌木枝桠上的废弃塑料袋,窸窣地打破窥知动向的寂静。 无法知悉对方位置意味着巨大未知,以及未知所带来的无可预计的隐患。 江陌稍作犹豫,猛地回过头去,只定睛一看,冷汗“唰”地就淌下来。 那个被黑色上衣笼盖住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悄声靠近过来,见江陌回头,便停在离她一盏路灯之隔的晦暗光圈下,从上衣宽大的帽沿底下,露出了半张森然的笑脸。 “你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