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逃生工具有什么想法?”季再把着枪走在骆园芋旁边。 “我猜测应该距离我们六个登陆地点一样远的地方。”反正骆园芋也不去找逃生工具,现在卖季再一个面子,万一最后季再找到了说不定可以换一点消息。 “差不多。”季再说道。 骆园芋突然想到那张地图,自己有张简易版的,季再应该有一张全一点的,“你地图上也有逃生工具的标注吗?” 听到这话季再看向了骆园芋。 有点心虚,使用了点话术,无论他回答有没有,都承认了他有地图,骆园芋摸了摸鼻子,“不回答也行。” 看自己还没怎么样这人已经先心虚了,无奈季再回道:“没有标注。” “哦,我也没有。” 深一脚浅一脚,马丁靴不断与土地接触离开,空气中只有衣服摩擦与风吹树叶的声音。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心里慢慢就这样平静了下来,没有算计,没有气愤,也没有防备。 若有若无的安全感充斥在各自的心中。 谁也没有提出分道扬镳,只是在向前走。 走着走着,骆园芋突然想起来好像忽略了什么,一边走一边掏兜准备去拿地图。 还没拿出来余光看见什么东西平地而起! 骆园芋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的手腕阻止他再往前走。 季再的反应比她还要快,他看清楚那是一张网,曲着胳膊把人护住。 “咳咳!”扬起的灰尘刺激骆园芋咳嗽起来。 “捂住嘴!” 两个人狼狈地站在原地,等着尘埃落地。 “还好吗?”季再低头看着身边人。 “还好。”骆园芋已经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捂着嘴微微仰头看向季再。 清楚看见季再肩头上落的都是灰,真的难得对方这么狼狈,没忍住,骆园芋笑了。 看见骆园芋露在外面的眉眼一弯,季再也没忍住,笑了,“好狼狈啊。” “明明都有地图,还能这么准确踩点,真的好运气。”骆园芋笑道。 两个人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开始打量他们的处境。 两个人是被一张大网笼住了,刚刚平地而起的就是大网的四个角,只是这网异常的大,四个角被提起来,网里的人都还能站在地上。 看着还有空余的空间,骆园芋想了一下这个陷阱大概是为多人准备的。 不过网即使大,空间也是被限制住了,而且有点挡视线。 “从那解开应该就能放下这张网了。”季再指着旁边的一棵树。 骆园芋看过去,确实有根绳子从树上引下来,“应该就是了。” 两个人慢慢往那个方向走去,站在树底下才发现这绳结的高度过高了。 “爬树吗?”骆园芋看着那个绳结。 “爬不了。”季再伸手还差点距离。 看着季再撑起来的网,骆园芋瞬间就明白了,即使网很大但是对于活动范围还是被限制住了。 “需要帮忙吗?” 突然出来的声音让骆园芋和季再同时向某个方向看去,孟浮尧把着枪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网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干嘛?不相信啊?”孟浮尧上前一步。 “你有什么条件?”季再开口问道。 “好说,都可以商量。”孟浮尧笑道。 “这帮助还是明码标价比较好。”骆园芋出声,她现在已经对“聊聊”、“商量”这样的字眼PTSD了。 “你们两个联盟了?”孟浮尧问了一句不相关的问题。 “你觉得呢?”季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把枪放下哟,孟老师!”骆园芋上前一步站在季再前面,掏出自己腰间的手枪指向孟浮尧。 因为《欢声》的缘故,骆园芋也学过握枪的姿势,陡然拔枪还真有点气势。 孟浮尧有点惊讶骆园芋的敏锐,没想到视线受阻还能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季再无奈地松开握在腰间手枪的手,这小姑娘怎么总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难到自己给她的印象就很弱吗? 孟浮尧松开握枪的手,抬起来示意自己配合。 “砰!” 看见孟浮尧裤腿上的印记,骆园芋笑道:“对不起啦孟老师,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哦,我们的骆骆也学坏了。”孟浮尧也不生气。 “冻结十五分钟够我们出去了。”骆园芋说道。 “应该可以。”季再应了一句。 事实证明,困难不小。 孟浮尧站在网外想帮忙都无从下手。 “要是我也在网里咱俩配合一下,让骆骆去解还差不多。”孟浮尧蹲在一旁,徒手拔钉子。 这话一落,季再看向一旁的骆园芋。 骆园芋看见季再停下动作,还有点懵,“怎,怎么了?” “我觉得孟老师说的有道理。” “啊?” “什么?”骆园芋的注意力都在季再身上,没太听清孟浮尧在一旁说的什么。 “我单膝跪着,你踩在我腿上高度应该就可以。”季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啊?!不行不行,你,我挺重的。”骆园芋很慌,都有点口齿不清。 “你?你再重能重哪去,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孟浮尧也站了起来。 “我们试试,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季再对上骆园芋的眼睛。 骆园芋当然明白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又不是抱着她,只是真的有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骆骆十五分钟快到了哟!”孟浮尧不紧不慢在外面给她加砝码。 “那,那来吧!”骆园芋咬咬牙应了。 季再找好位置,单膝跪下,一扭头就看见骆园芋在弯腰脱鞋。 “不用脱鞋,踩脏了就脏了吧。”季再阻拦道。 “这马丁靴踩着应该挺疼的。”骆园芋坚持。 没想到她考虑的是这一点,季再心里一软。 “要是我太重了你就说一声,我们再想办法。”骆园芋站在季再支着那条腿前面说道。 “你也不用着急,你的体重还没有我训练的强度重,我可以。” 骆园芋对上季再的眼睛,心里没忍住一颤,也就忘了回他。 黑白条纹的袜子踩在黑色的工装裤上,骆园芋扶着季再的肩,一用力,两只脚都站在了季再腿上。 没有再停下来问对方的情况,骆园芋紧咬着牙齿,生怕把自己的恐惧泄露出去。 “高度可以吗?”季再问道。 骆园芋的指尖能碰到绳结,但是想要解开还差点距离。 “可以。”骆园芋这样回着,脚下却悄悄踮了起来。 季再自然能察觉到,没有阻止,只是伸着手护在她身边。 骆园芋把自己的脑袋从网格也伸了出去,视野也没有那么受阻了。 孟浮尧看着这两个人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