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萌一回房间就瘫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还睁着眼,眼珠又在间或动转,就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陷入沉睡。她披头散发,毫无形象,任凭被自己无意间甩飞的拖鞋各奔东西。
青年则稍微好些,他放松地倚在床头,支着两条长腿,边小声和人聊着接下来的计划,边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
“嗨,醒醒别睡,等我把话说完好吗?”
青年戳了戳睡眼朦胧的同伴的脸,被人不耐烦地一把呼开。
“我能有什么事,别叉开话题呀,阿木。”
“那被吓破了胆的日本官方人员是不会掺和到这种情况里来的,他们不临阵倒戈就不错了,下一步又该怎么办?是让‘月鳢’打个洞,还是让‘兔子’出来溜一圈?”
“都不是,我要让他们先把‘风筝’找来。”
“风筝?不是我说,光他一人能行么?”
“他们能不能把人找到还是个问题呢,可别小瞧了人家。况且‘苍鹭’也快回去了。”
“你要把青桩鸟再找回来?!你忘了对方见过咱
们万一……”
“那也要赌一把。”
青年伸手揉了揉自家搭档的头发,起身前去洗漱,打算下楼把早饭吃了再回来补觉。
他在解下手腕上的光脑的时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听说今天有玉子烧、烤鲜鱼、培根三明治鱼腌萝卜口味和照烧鸡腿泡菜口味的饭团,你要哪种?”
身后的人似乎和周公会面去了,没有回答他。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可还没等青年转过身来,就听见她在身后笃定地陈述:
“你又有事情瞒着我,姓花的。”
…………
她见他一声不吭地进了洗手间,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但又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能为力,可谁让他的城府比她更胜一筹呢?
不过,在一群心眼比蜂窝的人精里,玩无间道的时侯还是小心为妙。要不然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席萌缓缓吐出一口气,并没有舍得从刚被自己捂热的沙发上下来,她撑起身子,将窗帘掀开一小条缝隙,伸着脖子往窗外张望了一眼,最终还是边打哈欠边回应对方:
“我要玉子烧、三明治和对街楼下那家的青菜瘦肉粥。”
洗漱声中断了一下,紧接着的是青年含糊的答复。
“行啊。”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但那算早饭还是午饭啊?”
无人回答。
等他洗漱出来才发现她早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侧脸斜对着窗户,阳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中溜进房间,恰好落在她散开快下垂到地的头发上,使得发丝根根都带着金属样的光泽。
柔韧又易折。
他在出门前轻手轻脚的给人盖好厚毯子,又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