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宋神宗道:“卿有何建议?” 司马光道:“正如臣之前所言,张三乃是许寺事举荐的,是绝对有资格为阿云辩护,而如今有人要较真这个身份问题,那朝廷何不补个身份给他,堵住那些人的嘴。” 吕公著也立刻站出来,道:“臣也赞同。” 王安石狐疑地瞧了眼司马光,心想,看来真不是他,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卿言之有理。”宋神宗点点头,当即拍板道:“就依卿之意,给他一个身份,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此案乃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把火,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翻。退一万步说,张斐哪怕要死,也不能死在此案上面。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许遵,听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只见他腮帮鼓起,恨不得要将自己的牙给咬碎了,这个臭小子真是.......。 “许仲途!仲途!” “啊?” 许遵猛地一怔,只见宋神宗、司马光、吕公著三人已经离开,王安石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仲途,你没事吧?”王安石问道。 许遵拱手道:“我...我没事。” 王安石又低声问道:“你对此事当真不知情?” 许遵摇摇头道:“我若知情,此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王安石又问道:“你认为此事会不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有!只不过就是那臭小子!许遵真是有苦难言啊! 王安石瞧他这表情,更是生疑,问道:“仲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遵一看王安石满脸怀疑之色,他也知道王安石如今的处境,真的是草木皆兵,心中权衡一番,这要不解释清楚,恐怕会引起误会,再加上他知道,王安石是肯定向着张斐的,于是将王安石拉到外面,低声嘀咕了几句。 王安石听罢,顿时一脸懵逼,过得半响,他才道:“你...你说什么?他...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那一纸公文?” 许遵点点头道:“多半是如此,但我也是基于此事的结果来推测的,也有可能是他怕有人借此攻击他,故而想弥补这个漏洞。” 虚惊一场的王安石真是欲哭无泪:“我说仲途兄啊,你这也太迂腐了,他帮了你这么多忙,你给他一纸公文又怎么呢,这又不违法。” 许遵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王安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遵纳闷道:“介甫,你笑甚么?” 王安石哈哈道:“这臭小子胆子还真不小,为了一纸公文,差点又闹得满城风雨。” 此案若要再翻,那是非常可怕的。 许遵哼道:“这话你倒是没有说错,这小子的胆子的确不一般,你可知他当初出狱干得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王安石问道:“他干了什么?” 许遵道:“就是状告我让他蒙冤坐了三个月的牢,向我索要赔偿。” “是吗?” “千真万确。” 王安石哈哈笑道:“但是他都成功了,不是吗?” 许遵不情愿点点头。 王安石道:“足见此人并非是有勇无谋,如此人才,你怎就不知珍惜,还放他去当什么珥笔之民。” 他反倒是比较欣赏张斐,敢于行动。 许遵苦笑道:“我曾多次招揽他,可惜他看不上我府幕客。” 王安石道:“你就不知道举荐其为官?” 许遵只是笑了笑。 王安石非常清楚许遵的为人,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多给一丝照顾,也就不再多言。 ...... 那边吕公著回到开封府,马上命人火速为张斐办下一纸公文,可是由于张斐身上没有户籍,根据他自己所言,这户籍在沉船时丢失了,那么这公文就办不下来,于是开封府又顺便补了一份京城户籍给他。 这可是皇帝的圣旨,干啥都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搞定。 这后门走的,可真是润滑油都不需要,且紧迫感满满,怎一个爽字了得。 “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张斐紧紧抱着那一纸公文,眼中含泪地呼喊道。 吕公著道:“行了!行了!如今你已有公文在身,就谈不上欺君之罪,你赶紧走吧。” 张斐又泪眼汪汪地看着吕公著,“小民给知府添麻烦了,小民......!” 不等他说完,吕公著一挥手道:“来人啊!将这刁民给本官轰出去。” “别别别,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还不成吗。” 张斐是十分狼狈地逃了出去。 “终于将这瘟神给赶走了。” 吕公著不禁是长长松了口气。 主簿黄贵道:“如今他有了公文,不得天天来此诉讼?” 吕公著当即石化了。 ...... 张斐出得开封府,神色一变,望着手中公文,嘴角扬起一抹的得意的微笑。 突然,一只手从旁伸出,擒住他的手腕。 他偏头一看,惊呼道:“司马大学士。” “好小子!” 司马光拿住他的手腕,问道:“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他当时其实也很慌,他是真的很担心,王安石会借此事向他发难,他甚至都认为是王安石授意张斐这么干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一出来,就是一脸的奸笑。 不愧是砸缸之人,这手劲还真的不小啊!张斐眸光闪动了几下,手一扬,挣脱开来:“为了这一纸公文。” 司马光疑惑道:“为了这一纸公文,你不惜以欺君之罪自首?” 张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