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许芷倩忙问道:“何法可解?” 王页也是猛地一怔,期许地望着张斐。 张斐呵呵笑道:“让你爹少赚一点就行了。” 许芷倩神色大变,站起身来,激动道:“你别瞎说,我爹可没什么钱。” 张斐被吓到了,讪讪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 许芷倩不禁转头,忐忑地看着王页。 “哈哈...三郎真是妙语连珠。”王页哈哈一笑,又道:“可这天下人之苦,又岂是恩师一个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许芷倩直点头,又缓缓坐下。 “那倒也是的。”张斐点点头,道:“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早在千年之前,孔圣人就已经给出答案。” 王页哦了一声:“是什么?” 张斐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他一直认为,光凭这一句话,就足以奠定孔圣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从国家安定层面来说,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孔圣人却是在那个时代就说出来了,绝对的神呐! 王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拱手道:“三郎真是一针见血,令我受益匪浅,既然三郎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心中应该有解决之法吧?” 张斐稍显诧异地审视了王页一番,道:“想不到阁下如此年纪,就记挂着国家大事。” “啊?” 王页愣了愣,“我......!” 许芷倩突然道:“你们读书人待在一起,不议论国家大事,又议论什么。” “师妹说得是。”王页连连点头,又再说道:“三郎之才,我十分仰慕,还望三郎能够不吝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当。”张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小迷弟真是有些可爱,稍一沉吟,道:“其实这问题人人都知道,办法也是人人都知道,只是做不到而已。” 王页稍稍点头,道:“三郎言之有理。” 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 张斐道:“故此我以为唯有推崇法制,或许能够解决一些问题。” 王页精神一振,道:“法制?” 张斐点点头道:“对啊!现在的问题是做不到,而之所以做不到,不是没有这能力,而是因为大家都不想这么做,法制就是逼着大家去做他们不想做得事,对症下药,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王页一挥拳,振奋道:“说得好!三郎之言,真是深得吾心啊!我敬三郎一杯。” 许芷倩诧异地看向王页,心里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她却不知,这就是典型的珥笔话术,用最肤浅的词句,给予充分的逻辑,去解释一个复杂的问题,让问题变得通俗易懂。 这种话术是能够极大的提高倾听者的信心,仿佛问题很快很轻松就能够解决。 如果唉声叹气,这也难,那也难,听得人早就抑郁了,哪还有信心。 “啊?”张斐还被他吓得一跳,心道,这两人真是有夫妻相,都爱一惊一乍,一点也不沉稳,敷衍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开心就好!呵呵。” 又举杯回敬。 心里却想,你问我一个律师该怎么办,我不说法制,难道说去搞房地产啊!不过说真的,其实房地产也不错,尤其是在汴京,真的是太像了,我若改行,就去搞房地产。 放下酒杯之后,王页瞅这厮乐呵呵的,很是随意,顿时激情全无,兴致阑珊地说道:“三郎似乎对这国家大事不感兴趣?” 张斐很是诚实地说道:“我觉得目前我能养活自己,然后给国家交税,那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王页摆摆手道:“三郎之才,岂至于此,我很好奇,为何三郎不考取功名,入仕为官?” 又是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看得起我?怪哉!张斐叹了口气,老生常谈道:“若是能当官,谁又愿意当这珥笔之人,只是我考不上功名。” “这怎么可能?”王页道。 张斐沮丧道:“倒不是我蠢,只不过我的天赋与科考是完美错过。若让我写状纸,我能写出花来,但若让我写文章,我是半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 他连提笔的勇气的都没有,在这个时代写文章,就四个字---自取其辱。 王页稍一沉吟,笑道:“三郎也莫要灰心,说不一定以后会有机会。” 许芷倩猛地一怔,侧目看向王页。 张斐拱手笑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王页突然抬头看了眼,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他又向张斐拱手道:“今日能够与三郎相识,真是吾之大幸。” 张斐忙道:“一样!一样!若是阁下有官司要打,记得找我,其实...呵呵,我也帮富人打官司,赚点糊口费。嘿嘿。” “啊?” 王页是目瞪口呆。 这格局一下子降到冰点啊! “噗嗤!” 许芷倩笑出声来。 张斐瞧这女人一眼,道:“你笑什么,赚钱嘛,不寒碜。” 王页哈哈一笑:“好一句赚钱不寒碜,如三郎这般率直之人,如今可是不多了。一定!一定!”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了!你说李四一案,朝廷会怎么判?” 张斐稍一沉吟,笑道:“我只知道朝廷不想怎么判。” 王页思索片刻,抚掌哈哈笑道:“妙哉!妙哉!” 说着,他又拱手一礼,“告辞!” “阁下好走!” 张斐拱手一礼,突然道:“阁下,正门在那边。” “啊?” 王页顿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