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一下这争讼制度。” 吕诲和唐介面面相觑。 争讼那不过是小事,一个冤假错桉,最多害一家人,但是变法失误,那就害得就是天下人啊! 吕诲借机叹了口气:“我年事已高,且疾病缠身,恐已无法再担此重任。” 说时,他一直看着司马光。 他指得当然不是争讼一事。 如今变法在即,那么御史中丞一职,是至关重要,吕诲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抗衡王安石,故而希望司马光接过此重任。 司马光沉思半响,“吕兄先别急着退,且看看再说,我可能另有打算。” 目前来说,司马光只在翰林院与王安石互怼,亦或者在官家面前,争得是面红耳赤,但私下从不说王安石的坏话,不但不说他坏话,反而劝那些反对王安石的官员稍安勿躁,给王安石一次机会。 其实王安石指出朝廷的每个问题,他都是举双手赞成的,就只是理念不一样。 当然,之后开始党争了,那就是另外回事。 但目前来说,还是那句话,人家还未开始做,你又凭什么说人家不好。 ...... 张家。 “呼...这篇可算是写完了。” 许止倩揉着那洁白如玉的皓腕,轻轻松得一口气,看着满屋的文桉,她内心中满满都是成就感,那点点酸疼,自也算不得什么。 此番诉讼,初步的文字工作,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那边冯南希就只是帮着抄,许遵毕竟年纪大了,只能给予他们经验,体力上无法给予支持的。 又见张斐正在将一个个木夹子将写好的状纸分成一份份的,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 “哦,我在制作索引!” “索引?” “很简单。” 张斐解释道:“就是将每条诉讼,所要引用律例、桉例,全部贴上标签,这样就可以化繁为简,不必要将整本宋刑统全部抄入其中。” 许止倩眼中一亮,“这主意倒是不错。” 冬冬冬! 一阵敲门声响起。 “夫君!许娘子。” 是高文茵的声音。 张斐道:“夫人,进来吧!” 吱呀一声! 门推开来,高文茵入得屋内,“抱歉,打扰你们了。” 张斐笑道:“打扰甚么,我们也是在闲聊。夫人,有事吗?” 高文茵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她又看向许止倩,“许娘子,明儿就是除夕了,要不你与恩公上这里来吃年夜饭。” “明儿就是除夕呢。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呀!”张斐拍拍脑门,又向许止倩道:“许娘子,你兄长好像今年没有回来。” 许止倩道:“大哥他今年上半年才去赴任的,哪里赶得及回来过年。” 张斐道:“那咱们两家一块吃年夜,也好热闹热闹。” 高文茵点了点头。 许止倩迟疑了下,“可是我爹爹不喜在别人家吃饭。” 张斐笑道:“这小半年来,全蒙恩公的照顾,我才能有今日,如今我事业有成,请恩公吃一顿饭,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好吧!我去问问看。” 许止倩说着,又看向高文茵,笑吟吟道:“张夫人,你如今可真像极了张夫人,考虑地可真是细致。” “啊?不!” 高文茵脸上一红,直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 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张斐却是笑道:“你瞎说甚么,我夫人是怀以感激之情,故而做好这夫人职责,夫人,你说是么?” 高文茵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许止倩狡黠一笑,可见高文茵脸都红透了,娇艳欲滴,倒也不再揶揄她了。 出得房门,“呀,出太阳了!” 但见一速久违的阳光照廊道,冰雪融化,屋檐下听得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随后出来的张斐,望着院中褪去白衣的污泥,怔怔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