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斐而言,这就只是一场官司,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在开封府宣判过后,他便开始着手于自己的买卖。 这场官司其实也体现出他的不足,如今身边就只有许止倩一个人,如果许止倩不在,亦或者是她出嫁了,那怎么办? 他需要一个专业团队。 如此才是长久之计! 今日他便约了许止倩一同前往范家书铺,顺便看看那范理到底是痊愈了,还是撒手人寰了,如果是后者,他就去祭拜一下,顺便将嫂嫂接回来养之。 “许娘子来了呀,我们走吧!” “咦?怎就你跟李四在家?” 许止倩见张斐回到了以前,身边就跟着一个李四,不免左右看了看,也没瞧见高文茵他们的身影。 张斐道:“他们都去下合村祭拜那史大郎了。” 在开封府宣判的当日,他们急急赶回了下合村,因为有些事是需要亲口告知的。 许止倩稍稍点了下头,又道:“张夫人也去了?” 张斐点点头。 许止倩揶揄道:“你可真是大度呀!” “这不叫大度,这叫做自信。” 张斐呵呵道:“我像是一个会怕死人的人吗?” 顿了下,他又接着说道:“这也是我愿意收留他们的原因,今日他们如此忠于那史大郎,他日也会这么忠诚于我。” 许止倩笑道:“这回算你聪明。走吧!” 二人刚刚准备出门,忽见王页走了进来。 “王师兄?” 许止倩微微一惊。 一般来说,这皇帝微服来此,都会事先通知他们许家的,但是这回并没有,故此她感到很惊讶。 王页瞧了他们二人一眼,问道:“你们是要出门吗?” “没...没有。” 许止倩摇摇头。 嗯? 张斐低声道:“许娘子,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那范家书铺吗?” 他在工作上,还是习惯于根据计划做事,若非必要,就不要轻易打乱自己的计划。 喝酒打屁,哪天都可以呀! 许止倩讪讪道:“张三,我王师兄来了,咱们明儿再去吧,反正...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张斐是深深鄙视了她一眼。 王页见他们两个滴滴咕咕地,不免又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 许止倩直摇头。 张斐也换上一副笑脸:“王师兄,屋里请。” “多谢!” 王页突然看了许止倩一眼。 许止倩是心领神会,忙道:“王师兄,你是来向张三道贺的吧!” 王页笑着点点头:“不瞒师妹,我之前听到你们要状告朝廷,也还为你们捏了一把汗,不曾想三郎竟然赢下了这场官司,这真是令人倍感激励。” 张斐谦虚道:“哪里!哪里!原本这胜负犹未可知,只不过突然发现新得线索,才能够为我夫人他们沉冤得雪,可见善有善报啊!” 王页笑道:“三郎莫要谦虚,具体是怎么回事,恩师已经都与我说了。” 张斐笑着点点头。 许止倩突然言道:“王师兄,我爹昨日还念叨着你许久没有来我家陪他老人家吃饭了,你今中午来我家吃饭吧,我现在让人去准备饭菜。” 王页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师妹盛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行!我现在就去安排。” 许止倩又向张斐道:“张三,你们聊。” “哦!” 张斐木讷地点点头,这心里就纳闷了,为什么这女人对她王师兄就能这么温柔?就不能一视同仁么。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张斐还觉得与王页一见如故,但之后就感觉有些不太好了,他怀疑这厮有严重的自嗨症,张口就是天下,闭口就是国家,好像国家是他家开的。 风花雪月是一句不谈。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谈妹子,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可王页似乎并未察觉到,来到屋内坐下之后,便是如往常一般,激动地眉飞色舞,“自我知晓那日三郎在大理寺的论述之后,真是激动的夜不能寐,是既激动,又担忧。” 张斐讪讪笑道:“是吗?” 王页直点头道:“三郎在公堂上的论述,真是一针见血,道出我朝之弊政所在,精彩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说着,他又是一叹:“不管是差役法,还是冗官之祸,一直困扰着我朝多年,始终不得解。每每念及至此,不禁又令人倍感担忧。” 又来了。唉...。张斐是苦口婆心道:“我说王师兄,此事自有人去解决,咱们操这心,那纯属是瞎操心,毫无卵用,不,没什么意义。” 王页手一抬,范儿十足:“三郎此言差矣,国有弊政,也危及你我,你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我得赶紧将那女人找回来,这我真心招呼不了了,没完没了了。 这一回两回,张斐还能口嗨口嗨,吹吹大菊观什么的,回回如此,那可就没意思了,而且如今王页给他一种感觉,就是老想从他嘴里扣点话出来,这令他很不舒服。 但毕竟是许遵的学生,他还是得给些面子,耐着性子道:“咱们是一无权力,二无官职,说这些没用,就还不如省点心,多赚点钱,到时若有祸事,也可以花钱消灾,不至于坐以待毙。” “三郎说笑了!” 王页却是不依不饶道:“三郎每每为受到冤屈之人申诉,不惜得罪朝中权贵,若三郎无忧国之心,又怎会屡屡挺身而出?” 张斐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我就是耳笔之人,我